初挽:“嗯,聂南圭今天过来。”
刀鹤兮微扬眉:“所以你的计划是让他出手吧?”
初挽:“是。”
刀鹤兮淡看她一眼:“那你呢?”
初挽笑道:“我打算打假。”
刀鹤兮蹙眉:“打假?”
这么说着,聂南圭进了拍卖会,他穿着一身手工裁剪的宝蓝色西装,整个人看着颀长挺拔,甚至隐隐有了几分贵气。
他视线扫过全场,很快看到初挽,四目相对间,他微微颔首。
初挽便和刀鹤兮说了下,她要过去和聂南圭打个招呼。
刀鹤兮:“马上要开始了,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吧。”
初挽却有些迫不及待:“我就和他说几句话。”
说完便起身过去,和聂南圭出去拍卖场,到了旁边的一处休息室,关上了门。
初挽忙问:“怎么样?”
聂南圭看着初挽,眼神前所未有的复杂:“我想听听。
”
初挽:“现在哪有那么多时间啊……你快给我。”
聂南圭:“我为了这张照片,可是瞒天过海,你却对我不透露一句?”
初挽叹:“主要是现在还不能肯定。”
聂南圭隔着门扫了一眼拍卖场方向,微眯起眸子:“是刀先生吧?”
初挽犹豫了下,还是道:“我确实是想向他求证下。”
聂南圭黑眸顿时变得锋利起来:“果然是他,果然是他,我就觉得H.F问题很大,他们家问题就是很大,这次的文物造假,只怕是他也从中作梗了,你叫他来帮我们看,那是引贼入室!”
初挽忙压低声音道:“你冷静下,事情未必是你想的那样。”
聂南圭听这话,不可思议地看着初挽:“我之前问你,你竟然不说?你还想护着他吗?我就这么直白地说吧,我一直怀疑H.F公司背后有问题,也许他们身后就藏着当年花旗银行盗窃案的真凶!从当年的宝香会,那件永乐甜白大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初挽冷声道:“所以你劝我去宝香会,让我吸引刀鹤兮的注意力,以我来试探刀鹤兮,你倒是藏在暗中伺机而动,是不是?青州佛像案,一切都是巧合吗?你是不是早就觉察到了什么,故意邀我去雄县,让我蹚浑水?你想让我和关敞树敌?还是说,你是在故意试探我的反应?这些事,我不提,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聂南圭反唇相讥:“那又怎么样,那不是你该做的吗?还是说,你认为我躲在一旁什么都没干吗?你以为这些年我都在做什么?还有,以我们聂家当年的名声,我们的古玩生意在美国怎么会举步维艰,你以为,这背后是什么人在作祟?”
初挽听着这话,陡然想到了。
上辈子,聂南圭的脸毁容了,在美国毁容的,这一切只怕和福宴清脱不了干系。
于是冷意褪去,她的眼神便柔软起来。
聂南圭自然感觉到了她神情的变化。
她眼底异样复杂,心痛,歉意,以及一些别的说不出的什么。
他微吸了口气,抿唇,别过脸去,之后才低声道:“对不起,初挽,我并不是要谴责你什么,只是——”
他艰涩地道:“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我奶奶临终前都无法释怀,她想知道她的三儿子到底在哪里。”
初挽听着他的声音,眼睛竟然有些湿润。
她哑声道:“南圭,我明白你的心思,当年的事,无论谁是谁非,那都是长在我们心里的伤疤,是我们共同的伤疤,你想寻求真相找回你三伯,我何尝不希望知道我姑奶奶在哪里?”
聂南圭沉默地看着她。
初挽:“我也曾经像你一样很急,但我发现这件事没法急,我们既然等了这么多年,那就可以再耐心一些,徐徐图之,现在多余的我没法说,因为一切都是猜测,我只能告诉你,刀鹤兮是无辜的,至少这些和他并没有关系,我只是想找他确认一下。”
聂南圭隐忍地闭上眼睛,之后睁开眼睛,终于道:“好。”
初挽道:“南圭,相信我。”
聂南圭黑眸定定地看着初挽,良久,终于道:“好,我们一起等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