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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8 章 278(一更)(1 / 2)

陶谦即将巡视各郡的消息,自然远比抵达长安更快地送到了笮融的手中。

笮融握着这条消息良久,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神情。

无论那片明灯升空到底是真有神佛庇佑,还是有人在背后帮了他一把,总归最后的结果都是——

陶谦脱离开了那个对他而言最安全的东海地界,要往广陵的方向来了!

他若真要动手,必须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事实上他也不能不动手。

那神佛现世的假象已经将他给架到了火堆上,陶谦也正是为了其中的神异之处来的。

偏偏他既然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如何出现的,也就理所当然地不知道,该当用何种方法才能让这样的景象重新出现,满足陶谦的需求。

为了让这个为佛祖庇佑的光环不会轻易地从自己身上被摘除下去,笮融必须铲除掉所有不安定的因素。

头一个,就是陶谦!

“不能让陶谦老儿死在广陵的地盘上……”笮融嘀咕道。

陶谦不能如此直白地死在他的手中,就算是他打出什么陶谦又为佛祖所厌憎的旗号,都完全不可能平复所有的非议。

他笮融也必定是被陶谦一手提拔出来的,若是贸然背叛只会惹来徐州境内的各方声讨。

他的目光在陶谦的巡视路线上扫过。

从东海郡到彭城国,再到——

下邳!

对,下邳!

他眸光一亮,当即让人将祖郎给请了过来。

自那日的景象过后,原本还对他那神佛惩戒之说嗤之以鼻的祖郎,都不由对笮融生出了几分敬畏惧怕的情绪。

现在被笮融请了过来,面上还有几分残存的惶恐。

这种神佛的传闻,对于南方这种相对未开放的地界,所能造成的震慑力更大,哪怕祖郎自诩是什么泾县大帅也不例外。

笮融将祖郎的这番神情看在眼中,越发确信自己的目的有达成的可能。

祖郎未曾料到,笮融找上他,并不像是前阵子一般继续给他在此地提供什么丰厚的待遇,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昨夜佛祖传讯于我,陶恭祖统领徐州却摇摆不定,固步自封,迟早要令徐州遭逢战祸,届时生灵涂炭,广陵这处圣地也难以保全,佛祖自然不快。”

祖郎眼皮一跳。

这话可不是随便乱说的。

陶谦会让徐州遭逢大难是什么意思?

若将这话说得再直白一点,无外乎就是——

陶谦没有这个资格统领徐州了!

坐在他面前的这位佛宗代言人,刚在广陵的浴佛节上让自己化身成了神迹在人间的代言,那么在这等微妙的时候他提出了此事,总不会是在说自己要对陶谦进行劝说教化的。

最大的可能还是他要取而代之!

祖郎端详了笮融的神色许久,这才开口问道:“上人是希望我做些什么?”

笮融回道:“我希望你配合我的人手,进入下邳境内伏击陶谦。”

他脸上依然是一派平日里讲经论佛时候的神态,将对徐州的觊觎和对陶谦权柄的贪婪都暂时压制在了下面。

见祖郎面上尤有迟疑之色,他又补充了一句:“徐州若得大治,扬州也自然平顺,此为时势之必然。纵是为两州百姓之故,也当有此一搏才是。幸而有佛祖庇佑,必定逢凶化吉。”

这话说得还挺冠冕堂皇,但祖郎还不至于蠢钝到这个地步,真觉得笮融就是为了徐州和扬州的百姓才做出的这个抉择。

分明还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

可笮融在话中确实有两点是打动了他的。

其一就是,笮融若能夺取徐州,借助徐州的兵力对他做出支援,他必然能给孙策一个迎头痛击。

这或许正是他破局的关键。

他若不想在孙策夺取会稽郡后掉头冲着他而来,像是先前平定严白虎的情况一般将他拿下,他就必须在孙策回师之前拿出一个应对的法子。

吴郡的那些世家子弟很可能靠不住,所以他能联结的也只有笮融而已。

那么助长笮融的声势,很可能也是在帮他自己!

其二就是,笮融所说的“逢凶化吉”,在他先拿出了浴佛节的一番表现以后,或许还真是可能做到的。

既然祖郎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笮融是如何做到的千灯浮空,又何不相信一次,笮融确实是有大本事的人?

祖郎道:“我可以出力帮你,但我对下邳的情况并不太了解。”

若是在高邮动手,祖郎还可以因为自己近来的四处走动,姑且说有些熟悉了。

但下邳这地方对他来说就是彻底抓瞎。

刺杀州牧这种事情,原本就是将脑子提在裤腰带上的行为,不提前考虑好一个动手的环境,那可真是太鲁莽了。

笮融摇了摇头:“这一点不必担心,彭城、下邳、广陵三郡的粮草周转都是由我来调配的,我的部从中对下邳熟悉的人不在少数,他们会给你带好路的。”

这些人早已经被笮融的宗教所洗脑,又或者是舍不得眼下的待遇,甚至想要通过助力于笮融的高升来达成进一步的飞跃,绝不会在这种敌明我暗的优势局面下背叛他。

他们无疑是给祖郎领路的绝佳人选。

祖郎在心中又经过了一番权衡,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又软化了不少,实不难让笮融听出他所做出的选择。

“我还有最后三个问题想问。”

“第一个是,为何选择下邳?”

笮融回道:“佛祖不可背负污名,且为了减少伤亡,一旦我等需自广陵出兵北上占据州府,便对外宣称,陶恭祖之死,乃是下邳陈汉瑜与陈元龙父子二人所为,意图以非法之手段窃取徐州。”

这话说得简直无耻至极。

但祖郎既已做出了决断,也就无所谓这种栽赃是否龌龊了。

总归这是在让笮融有

机会名正言顺地成为徐州的主宰。

祖郎接着问道:“徐州地势平旷,入侵容易,上人不怕徐州之变引发周遭觊觎,反而为别人做了嫁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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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面的扬州没有直接出兵徐州的可能。

这确实是对徐州来说最合适的“肃清”时间。

等到其他各方有这个余暇来从徐州乱局中划得一杯羹,他应当早就将徐州给牢牢地把控在自己手中了。

笮融对此有着十足的信心。

他的这种信心让祖郎不由觉得,或许对方还有不少不适合在此时交底的后手,于是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上人将那东海麋子仲也邀请到此地,他与我们可算是站在一方的?”

笮融坦然回道:“就算现在不是,很快也得是了。”

麋竺打从来到广陵郡到如今,虽说也没有做出什么明确的承诺,总还是对笮融并未表现出抗拒态度的。

在笮融看来,倘若陶谦身故,陶谦之死的骂名又在陈珪和陈登父子的身上,麋竺应当没有拒绝入伍的必要。

陶谦对自己的手下还是不够大方,也不够有魄力,这才让他的境内明明有这样的一支巨富势力,却没有对他做出正式的臣服,给他提供足够的助力。

笮融可不会犯这样的毛病。

再加上朝着陶谦动手之后的赶鸭子上架,他怎么都要把麋竺捆绑在他的队伍之中。

浴佛会之时麋竺毕竟身在广陵,难道被他扣了黑锅的陈登会觉得,麋竺跟他笮融不是一丘之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