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当今朝纲已被东厂官宦勾结搞得乌烟瘴气,贤良之臣得不到重要,奸佞当道横行。朝纲不正,导致地方贪官污吏横行,天灾人祸之下,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甚至,有的连米都没法下锅。”
“母后,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元盛江山?这又是你所追求的所谓大治?”
“这些年来,你不是不知道河套走廊一带大旱,不是不知道东厂苛捐杂税横行霸道,不是不知道北面北疆崛起且蠢蠢欲动!”
“你都知道。只不够,你贪恋这无上的权力,离不开这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舍不得斩杀这该杀之人!”
顾遮一剑指向了李安,怒色相向!
李安本就没了一只眼睛,经他这般一指,吓得直哆嗦,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
太后只是静站着,仍没有言语一句,但面容之上已有一丝懊悔之色。
“母后,你可知,若是一直这般治理国家,只会百姓越来越苦,朝廷越来越腐败,国不成国,家没有家!最后,将会有更强大的国家取代元盛朝。到时候,先帝和祖辈打下的江山,便不得不拱手让人。”
“这,真的是你愿意看见的吗?”顾遮一声叩问,震得太后的眼眸微微一动。
终于,她缓缓抬头,朝着顾遮往前走了一步,以冷傲之姿问道:“所以,你挟持若平,逼宫哀家,为的是这天下的百姓,是这朝纲的重振,为的是这元盛的江山?”
顾遮亦微微昂头,负手于身后高声答道:“若非如此,又何以十八年来蛰伏装疯卖傻?若是为皇位,我已得。若是为荣华,我亦不缺。但为复杀父母之仇,但为这先烈辛苦打下的元盛江山盛世繁华!”
太后的目光中掠过了一丝赞许的目光,但,很快便被她隐藏。
她凝视着顾遮,轻叹了一句:“当初你还是孩童之时,便懂得进退和隐藏。一直以来,你隐藏得太好,以至于,哀家便认为了荒诞不经便是你的天性。”
“是哀家不幸。”
她轻笑一声,缓缓将目光落在了若平公主的身上,出乎众人意料地当众向着顾遮欠身行了一个大礼!
众人惊诧不已之时,她却云淡风轻地说道:“不用打了,胜负在哀家心中已有数。只是,哀家有个请求,若是皇上能答应,哀家自然知进退。若是不答应,那么,哀家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顾遮锁眉看了一眼近乎绝望的若平公主,缓声低沉道了一句:“太后所求,是为一人。”
“是。”
太后亦没有遮掩,缓缓起身,平静地直视着顾遮,说道:“如你所知,哀家就这么一个女儿。纵然他日她不能享尽荣华富贵,不能有自由之身,但愿皇上能念在一丝抚养之情上,令她衣食无忧。哀家心愿便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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