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金留看了看李青莲有些发抖的身子,眼眸暗了下,不动声色道:“既然又哑又疯,你还娶她?”
男人咧开一口黄牙,“跟爷们不能比,俺家住山里头,下个山都两三个时辰,讨个老婆不容易,能生娃能暖床就好,其他的不好计较!”
看来是李家人干的!看往日一家和睦,想不到狠起来心也能那么硬。
眼见陆金留半晌不出声,男人有些急,也不知那疯婆娘给他招了什么麻烦,可别弄坏了人家东西要赔钱。
男人想着,姿态摆得更加卑微,“大爷,这快过年了,俺就是好心带婆娘回趟娘家,趁着过年讨个喜气。这大过年的,小的也祝爷顺顺利利,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在喜气的日子,人确实不太会计较,本来也没什么可计较的,说起来还是他的马车差点撞人,虽然这男人的做派让人看不上眼,但事不关己,陆金留便微点点头,示意男人可以走了。
男人松了口气,道了些好话,一转身却露出副跟刚才截然不同的嘴脸,恶狠狠的瞪了眼李青莲,“还不走!”
李青莲双唇颤抖着期盼的看向陆金留,这大概是她唯一一次逃出生天的机会了,她怎么舍得放弃,然而,她对男人简直怕到了骨子里,完全不敢反抗男人一星半点。
男人看着凶狠,平时对她也骂骂咧咧,可若温顺听话却是基本不会上手的。但男人在床上却是符合形象的凶暴,不止动作粗鲁,兴奋时更是喜欢狠狠的掐捏,大力的拍打。
这种男人过去李青莲不屑一顾,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侮辱,过去一年却不得不雌伏身下供人取乐,这种落差如何让人受得了,何况男人还有那特殊的爱好。
初时李青莲拼了命的尖叫反抗,可男人越发兴奋,次次把人绑起来弄到天亮。白天还得干活,时间长了身体受不了了,晚上也没了力气反抗,却叫李青莲发现男人好似也没了那种折腾到天亮的兴奋。
日复一日的折磨,李青莲终于向现实屈服,晚上哪怕再疼也颤抖着温顺的躺着任人□□,甚至在男人兴奋的辱骂声里还能抬起腿亲密的挑动。之后男人次数果真规律起来。除了痛点,李青莲也能安慰自己这和普通夫妻没什么两样。
白天干不完的活,晚上精疲力尽的受折磨,一天天过去,李青莲麻木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陆金留就在面前,他哪怕恨自己,可自己的母亲被人这么磋磨,他面子上也挂不住的吧?!他,肯定会帮她的......吧?!
李青莲眼睛里有些许光芒射出,期期艾艾的看向陆金留,在看到陆金留陌生毫无感情的双眸时却似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他认不出自己,不知道是自己!她已经不能说话,更不识字,而那个男人却不可能会放任她下去了!
一个踉跄,李青莲抬头便看到男人阴云密布的脸色,她肯定自己再耽误下去,男人绝对会一巴掌下来毫不留情的拖走,在某个僻静的地方再毒打一顿,而她,无法反抗......
李青莲眼睛一点点暗下来,全身哆嗦着一步步跟着男人移动着,前方,无光无亮,一片寂然!
陆金留眼神复杂的垂下眼,却控制不住的盯着李青莲,下移的视线正对着一双手。
那双手密密麻麻的层叠着各种疤痕,冻伤、划伤、割伤,说起来触目惊心,可分布在那暗黄发黑的厚厚的手茧上却不显突兀。难以想象它也曾经细嫩纤纤,不染尘埃,大概每天都会细心的养护,再一一戴上精致的饰物!
太过感慨,陆金留的心神沉在过去,没注意到李青莲又一次望过来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