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财奴】:怎么不说话了?
【张青寒】:想要听我的夸奖吗?
【守财奴】:不用,我已经看到了你的夸奖。
【张青寒】:那想我说些什么?
【守财奴】:都可以。
【张青寒】:……嗯?
【守财奴】:今日阳光不错。
【张青寒】:所以?
【守财奴】:我想你在楼下多站会。
【张青寒】:……
【守财奴】:因为我想,你大概不愿意上来。
张青寒的心脏紧缩了下,仓惶地抬头望他。
他静默如月,漆黑清冷的眼神里透出几分雾蒙蒙的空茫,高挑身形露出萧瑟。
张青寒的黑睫在眼下落了一片阴影,神色看不分明。
又一道风吹过,卷起爬山虎掀起绿浪翻滚,叶子的沙沙声回荡在安静的春日小院里,风里还是带着一丝冷意。
她胳膊竖了寒毛,飞快拿手机打字。
【张青寒】:风太凉了,关上窗户,赶紧回屋。
赵貉看了手机,又看向她,安静的纹丝未动。
张青寒恼怒,咬着唇又打字,“进去。”
他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握着手机没看,只漆黑的目光牢牢定在她身上。
张青寒忍不住咬后槽牙,转身大步往疗养院外走。
不进去算了,眼不见为净,到时候腿疼的又不是她,她不吃威胁这套。
后面来自高处的视线如影相随。
她重重快速的步伐定在出院子的门边,扭头懊恼地瞪向他。
赵貉露出早有预料的笑容,低头又点开手机。
【守财奴】:没想要逼你,不逗你了,快回去吧。
张青寒怔住,抬头,赵貉看着她,安静地拉上了窗户,往后退,渐渐消失在窗边。
那一面高墙,满眼的绿意中,白色方窗静静立在那儿。
赵貉推着轮椅回到床边,动作顿住,低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咚咚。”
门敲了两声,来人推开门。
赵貉眉眼平静地看过去,张青寒抱臂,不动声色地望着刚才在床边走神的男人,病房的门窗上匆忙一撇,那黯然神伤的身影在她胸口猛抓了下。
来不及多想,就迅速拉开了门。
“daddy还没那么吝啬吧,探病都只准人站在楼下看,还不允许进来。”她又是那副挑衅又顽劣的开玩笑方式跟他说话。
赵貉做她daddy,自然一点也不相让。
“有的人躲了几天不敢露面,我当站在楼下是种特殊癖好。”
“我有什么特殊癖好daddy还不知道吗?在哪里都行,地毯沙发阳台,就是不喜欢在床上。”
赵貉眼眸深了些,“这癖好还是适宜关上门说。”
“daddy的衣冠禽兽真是一以贯之。”张青寒笑他,一边关上了门。
随着房门的拉上,这个豪华病房瞬间变得封闭狭窄,一片安静里,窗外的爬山虎绿叶摇曳声都变得格外清晰,两人望着对方,任这份安静发酵,愈发清晰。
然后,张青寒先避开了目光,装作打量病房,迈步朝他走近,最后停在他的轮椅前。
右腿病号服下,空空荡荡。
赵貉的视线也跟着落到那处,又抬头看向她。
张青寒:“我今天见吴翔林了,我给他说你住院了。”
赵貉愣了下,然后露出头疼的表情,“难怪手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他只扫了眼,接着同她发消息,点也没点开看一眼。
“小叔叔,你这下可算被他抓到把柄了。”这么大个人,还把自己折腾到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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