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她对于此事的想法,应是,舅舅装作要写休书,几个表姐找二娘做主,二娘若管了这事,说不得就得管到底。舅母害魏姨娘失了孩子,舅舅怕受牵连,才要休了她。二娘若要管这事,必要替舅母脱罪,并且求得爹爹不再追究,这一家可是打的这个主意?
她定了定神道地上凉,几位表姐还是先起来吧,眼下还是先找着舅母要紧,舅母不在,二娘也不好开口不是。
冯氏忙附和道是这个理,怎么也得等找到嫂子再说。
白氏大女儿冯紫一向最有主意,立时便收了眼泪,道母亲一回来,爹爹怕立刻就要将休书拿给母亲,哪还有转寰的余地。正要趁母亲不在,劝爹爹改了主意才好。魏姨娘失了孩子,是那丫鬟撞的,与母亲并无多少牵连。只要姑母肯在父亲面前说明,父亲定会改变主意,姑母就帮帮母亲吧。
萧卫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白氏伤害的可是侯府子嗣,这么大的事,他们竟想轻飘飘的揭过去,真够厚颜无耻的。
他们不要脸面,自己也不需客气母亲去说舅舅未必听呢,不如报官,叫官老爷断个是非曲直,如此不但能还舅母清白,也能叫舅舅信服。
冯氏朝萧卫儿瞪了一眼,萧卫儿忙上前朝她眨了眨眼,认真问道二娘觉着我说的可对?
冯氏虽不聪明却也不傻,萧卫儿来之前,她尚不知这几个侄女打的什么主意,如今却是心中透亮,魏姨娘虽是低贱之人,她怀的孩子却是侯爷的嫡亲骨肉,自己看不上,侯爷可在意的很。
自己既嫁给了侯爷,就得站在侯府一边,不说嫂子的确闯了大祸,就算她果真冤枉,自己也断没有偏帮娘家的道理。
若自己真对兄长说了嫂子冤枉,怕最后收到休书的不是嫂子,而是自己了。
这亏本买卖如何能做,于是略带愁容道若兄长执意休妻,这办法少不得要试试。
冯紫瞪大了眼睛道这如何使得,姑父正在气头上,官老爷少不得要顾忌姑父,重判母亲,如何能还母亲清白。说完又小声嘀咕道谁不知如今的京兆尹林大人素来与姑父交好。
萧卫儿淡淡道表姐想的到深远,难不成只有二娘才能还舅母清白,只是那天二娘并不在场,她说的话舅舅也未必相信呢。
冯紫急道姑母说的话父亲一定信的,父亲只有姑母这一个妹妹,不信姑母还能信谁。
这话不但叫萧卫儿觉得可笑,也让冯氏皱了眉,当初她嫂子翻她嫁妆的时候,兄长可一句话也没帮她说过。后来嫂子天天来家里闹,兄长亦未阻止。
如此看来,兄长对她哪有半分信任,想到这,不免叹了口气,缘何她娘家就没一个拿得出手的呢?也就狠下心来道我当时并不在场,确实不好乱说,若侄女着急,也只能报官了,幸而林大人是公正无私之人,决计不会因为侯爷,胡乱判案,阿紫可以放心。若是不急,就等嫂子回来后再说吧。
萧卫儿见冯紫还要说话,忙对着一旁的侍女白息道还不快遣人去京兆衙门找林大人,耽误了舅舅家的大事,你可吃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