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襄侯府的二少爷,不继承爵位,就少了争斗,既是嫡子,往后分家必少不了他的那一份,少儿嫁过去,两人只管和和美美过自己的小日子,以少儿的美貌和那点小聪明,难道拿捏不住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越想越觉得这婚事实在是好,绝不能容少儿耍小性子。软磨硬泡是不管用了,总要想个对策才好。思及此,又朝萧少儿看了一眼,只见她脸色微红,眸内似有水波荡漾,这般绝色,却偏偏一根筋似的要去那虎狼之地,可见世上没什么十全十美。
萧少儿枯坐了半晌,既觉无趣,又嫌腻烦,兼方才哭了一场,有些疲累,便起身告退。
冯氏心中有事,也不挽留,只嘱咐夜凉,仔细些,别受了寒,又命紫竹取了皇后前些日子赐的天青底鸭绒絮的大披风来,给了她。
萧少儿正觉冬衣不足,新制的还未送来,便欢欢喜喜的收下了。
清芷阁临水而建,冬暖夏凉,夏日里穿过一小段游廊,即可赏荷,冬日,在院子里摆张紫檀木椅,小憩片刻,晒晒太阳,也很是惬意。
萧卫儿走时,荷花开的正好,如今有红梅绕墙而过,却也可爱。
两个大丫鬟昭碧,昭月都已熟悉,另四个小丫鬟却连名字也叫不上了。隐约记得有苏,云,琼这几个字,两个熏帐的小丫鬟,都是十三四岁年纪,圆圆的脸,看上去有几分憨厚,昭碧唤她们云露,苏露。萧卫儿顺便问道还有两个叫什么?
昭碧忙回道有两个是在外面侍候的,叫玉琼,玉致。
到是好名字。萧卫儿绕过屏风,脱下外衫,忙接过手炉,钻进被窝里。这屋子比起姑母的仪元殿可冷多了,虽说姑母节俭,但自陛下听说姑母胎弱后,就接连赐下银炭,使得仪元殿一直温暖如春。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套了件藕荷色绣芍药花纹云锦小袄,洗漱后,微用些粥,就见冯氏含笑而来。自入京以来,冯氏少有笑脸,事有反常即为妖,这话用在冯氏身上虽不大恭敬,却是实理。
萧卫儿揉了揉脸也笑着迎了上去啊呀,卫儿还未去给二娘请安,二娘怎么就亲自来了。她不过嘴上说说罢了,冯氏身为继室,原本没有要她日日请安的道理,她也没有这个打算。
冯氏心中感叹萧卫儿入宫以后又圆滑了许多,面上却一脸慈爱,执了萧卫儿的手,在屋里坐了。
做娘的还不能来看看自己女儿了,卫儿何时回宫,我也好准备准备,给娘娘带些礼物,虽不值什么钱,也算尽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