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气运机缘之人,纵使付出千倍努力,也不可能登天成圣。
成为天级、圣级强者的人,每一个都是福缘深厚的天才,尉迟无疑是柳敛见过的小辈里头,最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
这样一个稍稍努力就能有惊人成就的弟子,谁不想要?!
柳敛明白得很,方才师兄那一番话,纯粹是冲着尉迟去的,知道这家伙性情高傲、自由散漫,便故意摆出一副宽容好说话的姿态,无非是暗示尉迟:当我的弟子很轻松,我肯定不会为难你苛求你,一切随你心意,赶紧到我碗里来!
柳敛虽然很想收下尉迟这个难得一见的天才弟子,但他也是个高傲的人,做不到像师兄那般巧言令色,对个弟子辈摆出低姿态来,唯恐对方不答应当他的弟子似的。
若要他事事迁就尉迟,纵容他的懒散惫赖,他宁愿不要这个弟子了。
想是这么想,柳敛心里依旧感到十二万分的懊恼可惜,但尉迟没有半点要幡然悔悟的意思,他也只能硬逼着自己将目光转向旁边的任慎过。
其余这三个少年见尉迟的答案这么不靠谱,竟然都没被奚卦他们直接拍飞,不由得放松了几分。
可这样的人生大命题对于几个没什么经历的少年而言,着实有些太难,他们可没有尉迟那张嘴就来,什么话都敢随便说的勇气。
任慎过想了又想,想出了一头冷汗还是没能挤出个像样的答案。
柳敛神情淡淡,没有催促也没有责难,奚卦和冼华冰同样眼带鼓励,没有丝毫不耐烦,可尉迟却忍不住了。
柳叔叔,关于拜师,我有个重要的问题要问!尉迟年轻俊美的脸上难得出现认真得近乎紧张的神情。
柳敛有些讶异地侧头望向他,沉声道:问吧。
我们鸳鸯宫禁不禁师徒相恋?尉迟两眼放光地盯着他问道,脸上仿佛还带了几分少年人特有的青涩热情。
柳敛被他看得寒毛倒竖,他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这小子这小子竟然有龙阳之好?!
小小年纪,怎地、怎地就长歪了?!
如奚卦所言,鸳鸯宫修的是有情之道,门人弟子双双对对的比比皆是,大部分男女相恋,却也有个别钟情于同性的异类。
柳敛想起尉迟平日那爱打扮的臭美德行,可不正跟从前一位爱慕男子的师兄十分相似?!
柳敛觉得自己喜欢的应该是女子,可尉迟这么问,莫非是想拜他为师,却怕碍于师徒名分,无法与他相恋?
一个万年难遇的好弟子就在眼前,若是为这样的理由而错过,是不是有些太可惜了?
只是短短瞬间,柳敛心头电闪雷鸣天人交战,在收天才弟子与接受同性之爱间做着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