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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1 / 2)

长鞭挥至半空,打出一声空响,只听见“驭”的一声,马蹄缓缓放慢,踢踏声越来越轻,马车还未停好,盛拾月便已掀帘,大步跳下。

还没有停下来喘口气,她就直接几步跨上台阶,身后的叶流云、叶赤灵等人紧紧跟随。

刚到府邸门口,那门房就连忙走出来,弯腰陪笑道:“九殿下怎么来了?”

盛拾月嘴角一掀,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齐觉那家伙呢?”

“小姐她……”

肯定是被提前叮嘱过,那门房眼神偏移,当即编出一个理由:“许是、许是前些日子小姐为九殿下的事情奔波,无意伤到腿脚,这些日子都在床上躺着,下不了地。”

这话刚编完,那门房就扯着袖子抹了抹眼角,开始哽咽起来:“小姐她不愿告诉九殿下、怕九殿下担忧。”

这门房倒是会说,还想借着前头的事让盛拾月心软。

可这招式,盛拾月十几岁时就见多了,当即拖长音调,“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可她不是派人来说,她昨夜突然兴起,跑去郊外狩猎了吗?”

门房身子一僵。

“这腿脚还能时好时坏啊,”盛拾月摸了摸下巴。

“这是、这是小姐怕九殿下担心,临时想出的托词罢了,”那门房还在努力。

盛拾月却懒得和她再说,面色一变,就喝道:“快点开门,不然我就叫人撞进去!”

盛拾月恶名在外,门房顿时一抖,哪敢不听。

说话间,又有几辆跟随在盛拾月后面的马车停下,零零散散走下几人,站成一堆后,幸灾乐祸地往这边看。

这几人分别是赖在床上,被盛拾月一盆水泼醒的朱六儿。

躲在园中假山,被叶流云提着后领子拽出来的阿丹。

试图装病,却看见盛拾月拿出银针,被吓得冷汗直冒,当场病除,大喊神医的潘玄。

翻墙未遂、直接被盛拾月堵在墙上的王辽。

最后还有一个老老实实等在门口、看了一路鸡飞狗跳的萧景。

几个人站在一块,这个靠着车架,那个靠着对方肩膀,七歪八扭的,毫无站相,更别说都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都露出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放眼望去,感觉没一个好人。

也怪不得,来往百姓投来鄙夷又嫌弃的眼神。

“你们猜齐觉那家伙会想出什么招?不会想钻狗洞溜出去吧?”朱六儿挤眉弄眼,正所谓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她们都被逮出来了,剩下的人可一个都不准跑。

“狗洞?你怎么不说她躲柴房里?”王辽将扇子“啪”得一声打开,也不知道大早上扇什么风,对着不远处的妇人挑了挑眉。

阿丹一巴掌将她脸扭过去,便阴恻恻道:“管她躲哪里,等会咱们就去后门堵着,一个都不准跑。”

众人默契点头,发出桀桀桀的狞笑。

可这一回却出乎她们意料,还没有

来得及动手,就瞧见那府门从里拉开,随着木轴转动的咿呀声,齐家一大家全部出现在盛拾月眼前。

盛拾月一愣,没能反应得过来。

只见那齐觉弯腰又偏头,被一中年女性扭着耳朵往外拽,不断发出疼疼疼的喊声。

看见盛拾月,如同看见救星一般,眼睛都亮了,忙道:“盛九、不!九殿下快救救我!”

盛拾月下意识退后一步,看看齐觉,又看看她阿娘,再扭头看向她们身后,拿着帕子抹眼泪的齐夫人。

就连盛拾月都有点懵了,不过就是去读个书罢了,怎么能摆出那么大个架子?

她抱拳喊道:“齐大人、齐夫人。”

那齐大人一见盛拾月,便露出和蔼笑容,忙道:“九殿下,我家这逆女不肯早起念书,还贿赂门房拦你,我方才已经责罚过她了。”

盛拾月眨了眨眼。

她又道:“今日是我知道得太晚,九殿下放心,明早我亲自押送……不对,是送觉儿到你府外。”

说话间,她松开掐着齐觉耳朵的手,用力一推后就道:“好好和九殿下读书去,再敢乱来,我让库房断了你的月例!”

阿丹等人齐刷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感同身受地龇牙咧嘴起来。

“齐觉她阿娘不是最疼她了吗,怎么能下如此狠手?”

王辽嘶了声,回:“谁知道呢,这齐家恐怕铁了心要让她念书了。”

盛拾月连忙伸手扶住齐觉,这人捂着耳朵,不知道被揪成什么样了,一直倒吸着凉气。

齐大人只看了她一眼,便拱手弯腰,沉声道:“小女就交给殿下了。”

盛拾月思绪一闪,便道:“她们都是我好友,我当然不会放任不管。”

闻言,齐大人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弯腰再拜。

两人又说了几句后,盛拾月就带着齐觉转身离开。

不多时,长鞭再挥,马车又一次行驶向前。

那一直抹着眼泪的齐夫人,不由向旁边人抱怨:“你这是做什么?!觉儿不想念书就不念了,何必逼着她去什么国子监。”

齐大人面露怒色,斥道:“你懂什么?现在是由着她胡闹的时候吗?!”

“怎么就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压低的厉声打断,齐大人喝道:“九殿下这是在救我们齐家!”

“这、这……”齐夫人不解。

齐大人看了眼周围,见下人都已退到远处,这才牵起夫人手腕,低声道:“你看这殿下来势汹汹,朱家、潘家等可有阻拦?”

“如今陛下设北镇抚司,封宁清歌被封作巡抚使,你以为只是想处置一个屈家?”

“你以为那群天不亮就在九殿下府邸门口守着的人在慌什么,他们是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吓得六神无主的草包吗?”

“你还记得,废太女、二皇女、五皇女、宁家是怎么没的吗?”

她冷呵一声,又道:“宫里都说是宁相

教唆废太女携二、五皇女弑母谋反,可是二皇女与太女一直势同水火,怎么可能合力谋划。”

握住齐夫人的手腕的手无意识收紧,掌心冒出细汗,声音更低:“大家都不是傻子,只是不敢说罢了,她连亲生女儿都狠得下心,更何况是我们这些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