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瑾笑了笑,“大人过誉。”
梅兰送了茶来后,云怀瑾才开口问道:“不知大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他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也没能猜出赵县令这时候来找他能做什么。
赵县令没心思喝茶,看了一眼云怀瑾后,发现对方是真没猜出他的来意。
于是也不绕弯子了,“此番前来,还想请云庄主帮我给云家住递个话。”
云怀瑾听着像听天书一样,怎么赵县令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得懂,但凑成一句话,就觉得这么离谱。
他给云家家主递话?
赵县令话说到这份上,云怀瑾算是明白县令来此是为何事了。
这是病急乱投医呢。
“大人,实在非我不帮。而是大人有所不知,我是被家中弃出的……”
云怀瑾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他确实没办法替赵县令在云家那位一家之主跟前说什么。
搞不好还能因为他的缘故,叫云家的家主也厌恶了赵县令。
赵县令听了云怀瑾的话,也想到了这一层。
他木然的坐了一会后,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又重重的叹息一声。
天要亡他啊!竟是连一条活路也不给他!
官场之上的错综复杂,云怀瑾并不能完全的看明白。
但他知道,对于丰水县,赵县令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了。
见赵县令突然心同槁木,丧失了生气。云怀瑾不由出声问道:“丰水县的事,会让大人如何?”
赵县令先是目光一肃的看了云怀瑾一眼,见他不是有意探听,反而有关切担忧在其中,这让赵县令没有真的动怒。
想来这位云庄主,是真的对官场之事毫无了解。
不知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
如今这问,也全是因关切而起,赵县令心中有些熨贴。
“朝堂诸事,云庄主既不知道,便永远不要知道才好。”
赵县令因云怀瑾不掺任何杂质的关心,也起了关切之意,又对云怀瑾说:“离开雍京也好,以云庄主之能,定可在丰水县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雍京,不回也罢。”
已经离开云庄的李怀州一直到搬完货,商船起航都还在想着云庄的那孩子长的像谁。
船行一半,一直看着海面紧锁眉头的李怀州突然一拍脑袋。
想到了!那孩子长得像老爷和小少爷!
应该是最像老爷,因为小少爷就是府上最像老爷的!
不过云庄的那孩子也就眉眼间有一点点神似,幸好只是神似,不然他还以为是崔家的孩子流落在外呢。
……
丰水县因为旱灾,秋税收不上来。
县衙里的诸位,只等着上头来处罚。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
丰水县的百姓们受灾至今,毫无援助。他们哪怕是要搜刮民脂民膏,也是搜刮不出一点。
县衙里也不会凭空变出粮食和银钱交税。
总之丰水县衙的诸位大人们是认命了,也尽力了。
半月后,入了十月,天有些冷,这时朝廷来人了。
丰水县衙的诸位大人,只觉得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要落下。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