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关于慢香萝的记载也很奇怪,虽然也写明了数量、价目,但在别的条目记载文书关口的地方,慢香萝这里却只写了一个“吕”字。
“难道是一个姓吕的人负责慢香萝吗?”燕远看着那一条,脑海中搜寻着朝堂内姓吕的官员,可满朝文武他认识的,竟根本没一个姓吕的。
“前面的成药,这个位置所写都是通关文书的地点,那这个‘吕’字也应是个地点才对,要不然就是哪个关口负责文书一事的人姓吕。”林悠猜测。
“朝堂上说得上话的人我都想过了,没有一个姓‘吕’的,剩下那些我不认识的,想必也没那么大的能耐,能长期供胡狄的商队逃避朝廷的管辖。”
“这个册子一定有问题,而且是什么人把这么多这样的册子放在一个这么奇怪的地方也是一个问题。燕远,我总觉得这里好像不单单是和胡狄人有牵扯那么简单。”
燕远扶着她站起来:“胡狄的商队多年里私自贩运那么多的药材,足可见朝中有人与他们联系甚密,这个地方就修在京郊,这么大的工程,若是没有大乾的人里应外合,哪里能隐藏这么久?悠儿,这肯定不光是和胡狄人有关。”
“可我们现在被关在这里,就算知道了这个‘吕’字代表的是谁,恐怕也没法告诉父皇了。”
“那可未必。”燕远看着这屋子中间一丛丛的假树假花,“对方本意是把我骗来这里,恐怕也没想让我活着回去,可他有这么大一个机关,却到现在都不敢现身,足说明他还是怕的,也就是这个地方有漏洞,也有出口。”
林悠将那账册卷起来,别在自己腰间:“难道出去的办法在这些书里吗?可是我们把所有册子都翻过了。”
燕远朝这四周扫了一圈:“这些册子肯定是为了记录什么,但却不一定是离开这的办法。上次我们是劈了那个鬼面雕才触动机关掉了下来,这次,兴许也可以找找鬼面雕。”
只是他们两人又将这里细细找了一遍,不管是那些木书架,还是当中的这些假树假花,哪里都没有鬼面雕的痕迹。
燕远挥着木剑,朝着那些假树劈去,绢纱做成的假花倒是被他打落了不少,可是却没能像方才一样,再触发什么奇怪的机关。
“不可能啊,既然是一整个的机关,就不可能只有那个地方才有。”燕远当年学习兵法,也曾一并学过一些粗浅的机关术,像方才那个石室那般巨大的机关,不可能对周围其他的屋室没有影响。
“或许是方法不对呢。”林悠站在他身边,细细地观察那些被制作得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花木。
他们层次错落,高低有致,当是被精心“修剪”过,所有被精心安排过的东西,一定包藏着制作这个东西的人所想表达的信息。
林悠的手指从高中低三层错落的花木划过,停在了当中形似三角梅的一丛花树上。
“有叶无花,有叶有花,有花无叶,若是按这个顺序,只有这三角梅,处在中间的位置,却有花无叶,奇怪得很。”
燕远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不免觉得儿戏:“这就是瞧着好看弄出来的,哪里会有这么多规矩?只有姑娘家插花才会想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