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特殊,他也无法久留,消息带到了,林悠自然也催着他赶紧离开,免得被金鳞卫的人发现。
她也不知燕远是怎么躲过那些人的,总之他仍从来时的那个窗子走了,外头也没听见金鳞卫有什么异样。
燕远离开没过多久,王德兴就领着几个宫人到了。
林悠知道那两个宫女咬出了媛嫔,自然也猜得到这案子很快就要审,有人来带她走当然也是预料之中了。
情况也确实与林悠估计得不错,因为事涉嫔妃,这个案子虽是刑部和金鳞卫在查,却是在镌文阁由圣上亲审。
殿外守着金鳞卫的人,殿中则是依位份站好的各宫妃嫔。
林悠跟着王公公走进去,瞧见地上已跪了一个身材瘦弱的妃子,凭着两世对这人不多的记忆,林悠想起她便是那个不引人注意的媛嫔。
同父皇请了安,林悠便在王公公的安排下站在了那个媛嫔的身边。
她能感觉到两边许多宫妃的视线偷偷落在她这里,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她微微低垂着头,不理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看起来倒是有底气极了。
这时候,一向不争不抢的贤妃司空瑛却是出人意料地开口了。
“圣上,方才媛嫔虽信誓旦旦,可到底只是一面之词,如今乐阳公主已经到了,依臣妾愚见,也当令乐阳公主陈明情况才是。”
她的这话虽是同乾嘉帝说的,但也不无提醒林悠之意。
林悠心里明白,后宫这些妃子之中,怕只有贤妃娘娘是真心待她,沐芳宫虽冷落,可这些年贤妃明里暗里却也尽力关照了她不少事情。
林悠自然是信贤妃娘娘的,由是一听这话,她不免微微蹙了下眉。
贤妃话里的意思,莫不是这媛嫔方才招认的东西,还与她有关?
乾嘉帝打从这个女儿一进来就在观察她的样子。皇后闻月走得早,这小姑娘没有亲生母亲的关爱,这些年越发谨小慎微。乾嘉帝心里也曾担心过,这小女儿越来越不爱说话,最后落个孤僻性子,可几次偶然遇见,又瞧她笑得开心,倒不像在他面前时心事重重的样子。
乾嘉帝很好奇这个小女儿到底藏了怎样的心思,他自认是个还算勤勉的君王,但于做父亲这件事上,却不得要领。
听到贤妃这么说,他便省了自己开口的功夫,顺着问道:“便依贤妃所言,乐阳,你且说说,昨日晚上你都做了些什么,可曾到过侧殿,又可曾见过什么人?”
这些话许之诲审问的时候都问过,林悠答过一遍,这次答自然更为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