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是不是…没钱了?”顾忌着前头开车的王平春,探听舅舅的财务状况,贺莱附在他的耳畔,用气声问。
贺钧微微挑眉,同她面面相觑,配合地也低下声音:“为什么问这个?”
离舅舅太近了,视野里男人的面容过于清晰,未经细看的俊美忽然轮廓鲜明起来。
下半张脸的调性跟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的都不一样。
收窄到锋利的两侧下颚线,交汇于平直的颏底。
薄唇不似方望津那般鲜嫩,只有浅淡的肉色。
上唇窝的凹陷与中间的唇珠之间,存在并不分明,却十分优美的起伏。延伸而至的唇峰分峦舒展的弧度,没入平直的唇角,下唇比之更厚一点,若非这种距离,肯定难以察觉上面的纹路。
他正低着头,挺直的鼻尖阴影之下,上唇轮廓好似海鸥展翅,简直好看极了。
贺莱无端地感到几分紧张。
“都买那个房子用了。”她老老实实交代。
“哈哈哈哈……”贺钧笑着坐了回去,大手囫囵揉了揉外甥女圆滚滚的后脑勺:“太看不起舅舅了。”
他这种人精,不肖多问,就把这事的前因后果推断得差不多了,他没当着贺莱的面诘问王平春乱说话,只用正常音量,笑吟吟告诉她:“放一百个心,舅舅手头还有建筑公司运输公司的股,肯定饿不着咱爷俩。”
王平春心不在焉地开着车,心里却是在盘算贺钧这话。
大宇运输是他前丈人的公司,有股份正常,可建筑公司要是……老板在际陵那个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话,证明他在方鹤正那里,比大家想象的要更受信重。
冷轧厂落成的归属,就没别的疑问了。
投资新厂设备的回扣,他跟着喝汤也有十几个,像是贺钧这种拍板的,只会几十倍往上。
这么说来,是自己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