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了一下,被吓到了。他笑意缱绻望着她,她的眼神那么空洞,宛若夜色中的海水,没有了碧色九霄的照映,只剩漆黑茫茫。她抬起了眸子,积蓄的泪水留了出来,想聚焦眼前来人,却只能看到重迭的黑影。
“吓到你了。”胆子这么小,他想。
他走近她,坐到了床边,铁质剑身碰上了木头床架,砰一声。她恐惧,抱着被褥咬紧牙关向床墙边退去。
忽然他没了声音,而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她还在尽可能贴着墙壁,泛着冷的墙将温度赠予了她,她战栗不停。
“听慕恒说,你要寻你以前的婢女?”
“你要做什么?”她知道他的手段,知道半夏要是落入他的手中,以他残忍的方式,保不齐会丧命。
她难得回应了他的话,这使他更加确信自己挟持住了她。
她或许是点头了,他继续说道:“她生死未卜,何谈下落。”
那一瞬间,她甚至想到他了结了半夏的性命。
她痛苦般叫道:“不!她无罪,为何要这般残忍?草菅人命……”盈盈一握的腰被强有力的手臂环住,他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怀中,她只管哭泣,用力去推反而越收越紧,她顺从了他的动作。往日哭泣,半夏总会轻抚她的背部,说上些软和的话语。
面前的男人似乎对她手足无措,力道加重对她的掌握,生怕她不留神会含恨撞柱自尽。
泪水啪嗒啪嗒落到了被单上,一刻钟待泪尽了,浑浑噩噩间她听到他说:“我并没有伤及无辜,她或许逃了出去。只可惜多半宫人都被烈火烧死,成了冤魂焦骨。”
她嘲讽笑了笑:“妾身该庆幸将军垂怜……荣幸之至。”她的话飘荡着,仿佛是说与他的耳语,带着勾人的尾音。
说出这话,心中已预备好他折磨的手段,不过是一次次羞辱的轻薄。
可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只希望半夏能顺利逃走,至于男人怎么折磨她,那也已经是渺茫的世界了,她望不到尽头,即便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关系。
原以为会遭到他的狠戾对待,甚至神经都高度紧绷。他认为这是她服软,乖顺,女儿情态的一面。
“你只要乖巧,便不会吃那么多苦楚。懂吗,公主。”他似乎是在惋惜她的傲骨终要折断,却因为这份柔情而感到生动。
前面的语气带着胁迫,似乎是威逼利诱。而最后一声公主,倒让她恍如隔世,语气未变,却添了许多道不明的情趣。
不知何处的柔情泛滥,他轻轻吻上她的后脖颈,酥痒蜻蜓点水似的一点点向下,一只手还扯着她用来遮盖的被褥,另一只手也不安分,逐渐滑向她小腿肚上。
她只觉得腰腹间酥麻,不同于恐惧 ,却异常熟悉。她本能抗拒,可内心中,一团小小的火光起了苗头,似有燎原之势。
吻过背部纤细弧度,他又将她翻了身。再见时她泪眼婆娑,仰望着男人俯下身子吻着她的锁骨,这回力道稍重,惹得她嘤咛低语。她正视了一直囚禁强迫她的人 ,宫宴时轻薄她的,是这么一个人。
“半夏已经杳无音信,我能有什么当做倚靠呢……”眼底泛红,不去揩泪,只管让泪沿着面庞滑落。
她攀附着他的肩膀,犹如溺水的人抓着浮木。
因此,刚刚遮掩旖旎风光的被褥便顺势滑下,露出两团白嫩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