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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买了一点猪棒骨,熬了浓浓的一锅汤。用这样的汤下面吃最好了。

而且不能是一般的挂面,言扶特意去集市买了手擀面,新鲜做出来的,又筋道又有麦子的香气。

言扶把面端了上来,目光明亮,只看他眼神就能察觉出他的高兴。

池礼看着他,和他对上眼神,本来烦躁焦虑的心情都好了一些。

言扶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他最熟悉言扶,言扶也最熟悉他,于是很多麻烦事,在他们这里,天然就是不存在的。

他们最默契,也最了解彼此。

什么话,都可以对着他说。

池礼接过面碗,深深嗅了嗅豚骨汤的香气,许多犹豫都被这香浓的味道冲散开。

他想,他应该,和言扶没有秘密。

池礼托着下巴,仔细去瞧言扶的神色,闷葫芦的微表情也躲不过池礼的眼睛。

他说:“言扶,我有事情问你。”

池礼自己也摸不清此时此刻他的心情。

他似乎仍旧迷茫,天真懵懂一如十八岁的夏日,可他又好像已经隐隐知道答案,距离终点乐章也只差一步之隔。

池礼:“岁凛,程薄霁,谢温汀,我以为他们是朋友,其实不是。他们让我选。选择?选人?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们非让我选一个,我选什么呢?”

言扶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心头也紧了紧。

池礼倒心态良好,甚至轻笑着说话:“我以为我们都是朋友,现在一个朋友都不剩了。”

言扶嘴笨,哄人的方式只是叫池礼吃饭:“吃吧。”

池礼:“总给我吃东西是为了什么呢,堵我的嘴吗?”

与其说是问言扶,倒也像是问他自己。他问:“如果要选,你想我选谁呢?”

池礼:“到底是要选什么呀,选最好的朋友吗?可我最好的朋友是你呀。”

言扶喉结滚了下,他抿了下嘴,润了润干涩的嘴唇。

心口堵着什么,可语言却化成虚无,脑袋在一片空白里,只顾着看池礼的脸。

池礼很漂亮,可漂亮在言扶这里,是最表面的东西。

言扶在看池礼的头发,他想池礼最近忙着去大棚做实验记录,一直没空去剪头发,于是头发长长了许多,软软地搭在后脖颈上。

他看见池礼直直望过来的眼神,就明白他此刻的坚定。而他,不会讲话的哑巴,也在这样的坚定下无处遁形。

池礼看着他,目光像轻柔地去触碰一捧清水。

“你说话呀,我不可以选你吗?”池礼追问他。

言扶垂着头,默默着。

他不说话,却站起来,去厨房把煮面的锅拿过来了。

在池礼人生第一次想要一个答案的时候,言扶不回答,偏偏端着锅走回来,连锅一起递给池礼。

“吃。”

池礼用指节像敲门那样叩了叩碗壁,示意自己无语住了:“我已经有一碗了,我在吃了,又把锅给我干嘛?”

言扶把锅放下,缓慢地眨眨眼睛。他点点头,又把头僵在那里。

池礼也不吭声。

他就不说话,他倒逼着言扶一定要张嘴,不然谁别说话,气氛就死在这里,气氛就和撵着猪的狗一样僵持在这里。

言扶闷了一会儿,自己开始吃面条。

池礼盯着他,看他一副无所觉的样子,硬是笑出声了。

他明白,他清楚,言扶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池礼最是知道,言扶都有哪里好了。

他简直好到不得了,是最体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