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呈穿上外套,从柜子里抓了把糖装衣服口袋,“太晚了,睡吧。”
“都这样了我能睡着?”她没好气,“要我睁眼到天明?”
“睡吧,有些话电话里说不清。云抒,我不想跟你隔着根电话线或是网线说话。”
焦躁的心情被他一句话抚平,沈云抒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好。”
电话很快被挂断,房间里开着空调,但她光着脚走来走去,寒气直往脚底钻。
她弄不明白现在跟顾呈到底算什么,这一天的时间,反转的戏码太多,打得她措手不及。
这回,她直接把手机关机放到抽屉里,然后,穿上拖鞋去卫生间洗脚,等上了床,竟一夜好梦。
一觉睡到快中午,沈云抒到合聿,前台姑娘热情得一如往常,她往顾呈的办公室方向走,走了几步,又折回到前台。
“我去会议室等,你能叫顾呈去那儿吗?”她迟疑着说。
前台姑娘下意识要拒绝,但想起她跟顾呈的关系,默默点头,“好。”
沈云抒穿过办公区,在会议室找了个不前不后的位置坐好,她在心里打腹稿,有些话她必须要问清楚。
反正她就要回美国了,大不了以后避着他走呗。
没有等很久,有人推开会议室的门,沈云抒抬头看过去,是顾呈。
他大约是睡得不好,看着有些憔悴,手里还端了个陶瓷杯。
沈云抒立刻坐立不安起来,见不着他的时候她还能时刻提醒自己要淡定,跟他保持距离,一遇上他,什么都失控了。
“来了?”顾呈笑了笑,把手里的杯子放到她面前。
她坐直看了眼,还是热牛奶。
“嗯,来了。”
顾呈坐到沈云抒对面的位置,看她小口小口的喝牛奶,“好喝吗?”
“挺好。”她顿了一下。
他闻言,又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从会议桌的桌面上滑过去,“阿尔卑斯,原味的。”
被他一系列的动作整得一头雾水,沈云抒盯着桌上的糖,“我没那么爱吃糖。”
“哦,那我现在爱吃。”顾呈给自己剥了一颗,说话声有些含糊,“看来某些习惯会传染。”
她呼吸一滞,她爱吃糖,最喜欢阿尔卑斯。
见她不吭声,他问:“怎么选在会议室?”
沈云抒把装了热牛奶的杯子推到一边,一本正经的模样,“遇上再难搞的客户,一进会议室我就能说得他哑口无言。”在顾呈办公室,她会紧张。
顾呈笑了起来:“我是客户?”
“既然有些话要说清楚,就一条条来。”她选择将主动权抓到自己手上。
谁知,他直接打断她,“我们玩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