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话音落下的时候,齐暖夏看到了小姑娘重新点亮的双眸,然后,她听到,“你好,我叫文晨,是徐法医的同事,不是一个部门,但也是同事的,对吧。”
“文成公主吗?”齐暖夏不顾徐鸣航频频投来的目光,自顾自与这个名叫文晨的小姑娘聊起天来,“真有意思的名字。”
文晨偷偷瞥了徐鸣航一眼,见他并没有一丝的反感,顿时心花怒放,“不是的,不是,是早晨的晨,是阳光的晨。”
果然人如其名,齐暖夏想,她大抵是羡慕这样的文晨的吧。
一时间,齐暖夏的耳边全是文晨叽叽喳喳的声音,她看到文晨怯怯的却仍旧一次次尝试着靠近徐鸣航,她听到文晨自顾自对着徐鸣航说着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说着今天听到的大家对徐鸣航的议论。
这是十年前齐暖夏对于薛楚慕所做不到的,当年,她最大的勇气,不过是站在邮筒前投递小小的一封封信件,不过是一次次冲到薛楚慕的班级,却不敢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说一句话。
就算是到了今天,当她因为私心重新见到薛楚慕,她仍旧没有勇气走到他的身边,告诉他,她曾经认识他,她曾经是这样喜欢着他,喜欢了十年,记挂了十年,至今仍旧念念不忘。
她不敢,所以尤为羡慕这样的文晨。
假如她再勇敢一点,假如当年她没有就此放弃,假如多年后,当他们重逢,她没有看到他与陌生女子在外滩并肩而走的场景,是不是,一切都该不一样了?
齐暖夏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遗憾过,也从没像现在这样后悔自己十年前的懦弱。于是,就在下一秒,她无视徐鸣航投来的诧异询问的目光,起身离开,走到多伦多的走廊里,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想,也许这一辈子,她只会有这么一次冲动了吧。
很快,电话里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打闹声,以及熟悉的男声,带着疑问,“小姐?”
齐暖夏深呼吸,目光所及是多伦多里依然在徐鸣航身旁叽叽喳喳无比主动的文晨,“郭先生,是我,冒昧的问一句,薛楚慕有女朋友了吗?”
几乎是一口气,齐暖夏一句话问出了自己心底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她想知道,十年后,她与他的重逢究竟是缘,还是斩断执念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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