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想过去看医生的。
就在不久之前,他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打了过去,约了许盛定好了时间。
可是陈九没有去成。
因为那天他在夜总会被人下了药。
陈九当年卖矿的了一笔很大的财,这是四八胡同街坊邻居都知道的事。陈九那帮狐朋狗友更了解。
他们盯上这一笔钱挺久了,陈九虽然沉迷赌博,但心里最后那根界限很清楚。有些钱不能动。
这算是他和陈继风的保命钱。
然而谁也没想到,保命钱让他丧了命。
卖矿的那笔钱一直在陈九的存折里,存折的密码他放在了陈继风课本中。陈九被迫染上毒品,到死也没动那笔钱。
这些事都是陈继风后来才知道的。
陈九离开一个月后,王慧芳回来了。
没什么虚情假意的铺垫,张口就要和陈继风分了这笔钱。
陈继风看着面前的女人,竟然什么话都不想说。
“如今他死了我也没必要留在这了,”王慧芳盯着陈继风说,“你要是想跟我走的话我也不介意,好歹你是我儿子,也不能不管你。”
陈继风撇着目光不想看她。
“我打算去南方。”王慧芳说,“下个礼拜走。”
陈继风转过头,终于开口:“你都不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王慧芳面对陈继风的质问产生了心虚,模糊道:“人都走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
陈继风垂着眼,声音低沉,转开话题:“那你想要多少?”
“那笔钱有多少?”王慧芳着急道。
陈继风淡淡地答:“五十万吧。”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王慧芳问。
陈继风没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许久,他才张口:“不走。”
且不说他还要参加高考,他还要留在叶北成身边,所以他哪都不能去。
“行。”王慧芳说,“我要一半。”
陈继风沉默地看她。
王慧芳有些心虚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忍耐,如今就算他死了,在法律上我也应该得到这么多。”
陈继风无力地垂下目光。
“除了这些,”陈继风喉咙酸涩,艰难地问,“你还有别的要说吗?”
王慧芳沉默了。
因为她的确没什么要说的,她现在只想这笔属于她的钱。
良久的沉默。
陈继风舔了舔嘴唇,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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