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
陈继风忍不住骂自己。
陈九连续好几天没回家,王慧芳倒是抽了空回来了。她回来的目的很明显,没钱了。
陈继风给她转了账,关于陈九吸毒的事犹豫在唇畔。
“你最近关心一下我爸,”陈继风说。
王慧芳仿佛听见了笑话:“他何时关心过我呢,我要点钱他都要打我,还是别浪费那个力气了。”
陈继风忍不住提高声量:“你好歹是他老婆,难道你想看见他出事吗?”
“什么事?”王慧芳好奇道,“他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陈继风无力道:“算了,当我没说。”
王慧芳乐滋滋地查着账户余额:“我最近可能要出去旅行一趟,眼不见心不烦,我还能少两次挨陈九的打。”
陈继风坐在沙发上,没好气道:“你愿意去哪就去哪?”他看着王慧芳兴高采烈地离去,只觉得心和深被寒冰覆盖,他仿佛身处于冰天雪地,强风打在身上,永无止境地冷。
王慧芳和小情人玩去了,陈九也不知所终。
仿佛他们就像陈继风生活里的一个烦恼的小插曲,出现一下小时候,他的生活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除了文化课和画室,陈继风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叶北成家。
为了犒劳他学习辛苦,叶北成自己下厨都会叫上他,多准备一副碗筷。半年的时间过得很快,陈九偶尔回来也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在家待了没两天,人有消失了。
陈继风痛定思痛,捏着电话想要给戒毒所打电话。
可对方问他人在哪里,陈继风却只能沉默。
人在哪里呢?
他也不知道。
十二月,天寒。
陈继风刚出画室,接到了叶北成的电话,对方让他先去家里等他,他已经在超市买好了火锅食材。
陈继风捏着手机站在冷风中,四八胡同一片萧瑟,薄雾透着清冷,尘土含着孤寂。
耳边是叶北成微喘的气息,唯独那点声音成了温度。
“我先挂了,东西太多拿不过来了。”叶北成在那头慌忙地说,随后一声“咔”电话断了。
陈继风没有先回家,反而顺着相反的方向去了超市。
叶北成一手拎着一个塑料袋从超市的正门走出来,他低头掂了掂勒手的塑料袋,然后一抬头就看见迎着他而来的少年。
陈继风站在没动,静静地看着他。
叶北成穿着长款的风衣,脖子上围的是那条棕色的围巾。不是送给陈继风那条,却是和他一模一样的。
叶老师喜欢买东西买双份的习惯总是改不掉。陈继风今天也特地围了这条围巾。
棕色的柔软同时随风而动,像彼此呢喃的情侣,互相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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