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他凭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
过于激烈压抑的情绪让姜鉴胃部一阵抽搐,他慌忙去了卫生间,可什么都吐不出来。
不住的干呕,恨不得将身体里所有跟姜知远相关的东西都吐出来——心肝脾肺肾,什么都好。
好不容易缓和了胃底的抽搐,姜鉴出来洗手的时候有点发晕,脸色惨白,偏偏眼底又因为高烧染成一片红,看起来凄惨又诡异。
他浇水洗了把脸,整理好情绪才出去找的骆书新。
明明昨晚他还要崩溃一般摇摇欲坠,但今天的变故太多,他突然找到了自己不得不立住的理由。
骆书新需要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他。
.
姜鉴请了长假,不仅仅是为了陪骆书新。
他辗转从太子妃那里得到消息,知道照片已经被人匿名举报到学校了。
最开始只有太子妃和费老那里有照片,但两人都决定低调处理,后来骆书新的妈妈出了意外,处理进程被迫搁置,费老最近为此事焦头烂额。
这件事还没有彻底在学校大面积闹开,但太子妃觉得姜鉴和骆书新请假也好。
戴子霏:“我不知道你们俩得罪谁了,但对方明显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似乎是看我跟费老师都不打算在明面上解决,他把照片发到校邮箱了,已经被赵校长看到了。”
副校长老赵早就看不惯姜鉴,恨不得天天抱着姜鉴的扑满数他还能再做几件坏事。
好巧不巧,姜鉴前段时间扑满满了,面对此事,他的意思当然是直接开除姜鉴。
戴子霏:“你有什么头绪吗?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姜鉴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开着免提,自己则在收拾衣服和各种小东西。
骆书新这几天看似平静,实则内部已经完全垮掉了。
相依为命的妈妈住在icu里,随时可能离开,换谁都无法从容以对。
姜鉴不知不觉就接过了照顾骆书新的任务,帮忙买吃的、送衣服、和医生沟通。
有时候姜鉴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最近长大了,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从未有过这样有担当的时刻。
就如同骆书新在雨夜的那个晚上毫不犹豫的接纳他一样,姜鉴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在骆书新无所依靠的时候为他撑出一片天来。
哪怕这片天可能并不怎么高,并不怎么广阔,但骆书新能有个可以喘息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这个想法太过强烈,所以无论是学校的事还是姜知远的事,都被姜鉴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