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鉴突然觉得骆书新在共享他曾经的悲伤。
不同于周姨戴子霏那种局外人的怜悯,他以一个自己暂时还没找准的亲近定位,和自己站在一起,注视着自己,安静地陪伴。
可能,也许,有些接近原本姜知远该胜任的位置——一个完完全全的“自己人”。
姜鉴:“你之前推开的那个房间就是我妈的,看着打扫的很干净,其实除了周姨,已经很久没人进去了。在刚刚出事那年,一些带有浓烈印记的可能刺激到我的属于我妈的东西,都被放进那个房间了……”
姜鉴说着说着突然笑出来,“你最好是有醉酒断片的毛病!”
骆书新:“我没有这种毛病。”
姜鉴故意目光灼灼地盯着骆书新的脖子,像在打量从哪里下手灭口比较方便快捷。
骆书新脖子上有颗小痣,这是姜鉴早就知道的事情。
但此时的他盯着那颗小痣却有一瞬间的走神——不知道之前在烧烤摊的时候,自己朝他脖子咬的那口是不是留在这颗痣上。
想着想着,姜鉴莫名觉得牙根有点痒。
好像有点想再咬一口。
这个变态一样的想法冒出来,先是吓了姜鉴一大跳,然后又被姜鉴挥散,并且开始由衷地思考自己是不是在骆书新身边坐了一会儿,就被他身上的酒气传染了,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
“我能抱抱你吗?”骆书新突然问。
“啊?”姜鉴视线重回骆书新的脸。
骆书新的脸依旧沉静从容,嘴上说着“我能抱抱你吗”,但姜鉴总觉得骆书新说的是“需要我抱抱你吗?”
“去你的,”姜鉴手一挥,半真半假地调侃道,“早过了那个时候了,你来晚啦!”
要是早来两年,说不定姜鉴这会儿就扑进骆书新怀里一边嘤嘤嘤一边给骆书新讲妈妈过去的故事了。
姜鉴起身欲走,“你写习题给我悠着点,别写太多,我没那么积极,回头再被康康逮到你帮我做题,我俩都得完蛋!”
骆书新“嗯”了一声,但伸手拽住了姜鉴的衣角。
姜鉴:“?”
姜鉴看看拽着自己衣角的手,又看了看面无表情从容镇静的骆书新。
姜鉴:“还有事?”
骆书新没说话,但也没撒手。
姜鉴琢磨了一下,“害怕?”
骆书新想了想,苦大仇深且不情不愿地“嗯”了一下。
骆书新想把人留下来,但是没想到合理的理由。
姜鉴倒是被他“嗯”的心花怒放。
看看看看,某人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