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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2 / 2)

她从来不是那种纯善的人。

只是再往深处想,她却不敢想了。

如今又有一个巨大的阻碍横亘在了她面前。

温灼瑾长长的吐了口气。

所有的念头被揉碎。

等人醒来再问问吧。

也不知道她的家里人如今在哪里,能不能自保,这些都要搞清楚了。

等她伤好一些,便想办法帮她脱籍,送她回到家人身边吧。

温灼瑾心里想着,心情一下下的落了下去。

外面打更人路过,已是三更天了。

温灼瑾回房间看了眼,金蕊已经给颜凊斓洗好了头发,正在用干帕子擦头发。

颜凊斓的头发发质很好,即使被苛待了那多天,乌黑的头发依旧丝锻一般。

显然,以前是养尊处优的,且养的不错。

“金蕊,今夜辛苦你了。我等明日再来,这边交给你了。”温灼瑾的眼神从颜凊斓的头发上移开,对金蕊说。

“姑娘,宵禁的话有巡夜兵的,要不然还是留下吧,紫茸回去跟姜嬷嬷说过了,姑娘不用急的。”金蕊忙说道。

“……没事,明早还有其他事。”温灼瑾说,还是决定回侯府一趟。

短时间内,颜凊斓是不会醒来的。

温灼瑾也暂时不想面对她,不若回侯府睡觉。

金蕊劝不动,紧跟着温灼瑾出去,给她拿了披风和手炉。

这个小院子距离侯府并不算远,虽说有巡夜兵,也不是很频繁,绕开就是。

在黑乎乎的夜里独行,避开拿着刀的巡夜兵,温灼瑾以前没做过这样的事,头一次做,却也没害怕。

耳边传来吵杂的声音,鼻端又血腥味儿和铁质兵器的味道。

温灼瑾不知道平日里巡夜的人有多少,只感觉此时有些不同寻常。

温灼瑾在角落等着那些人离开时,耳边传来了一些声音。

“说找人,也不给个画像,只说找可疑的人,这怎么找?连着几日了,哪里有啊。”嘟囔的声音传来。

温灼瑾想到在天玄宫时大张旗鼓要找的人。

这几日街面上的官兵一直不少。

加之原本就到处动荡,温灼瑾并没有在意。

听这些人说的,恐怕白日里那些官兵也是在找人的。

原本对朝廷和那长公主就很不满,知道她要找的人还没找到,温灼瑾心情好了点。

等官兵离开,温灼瑾继续回侯府。

侯府里姜嬷嬷还没睡,担心着温灼瑾,看到温灼瑾回来又惊又怕。

很快给温灼瑾准备了热食,温灼瑾先吃饭。

“姑娘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不是说不回来了,怎么还回来了?你怎么回来的?你一个人怎么……”

有姜嬷嬷在,耳边便有絮叨声,将温灼瑾的注意力转移。

温灼瑾吃完了姜嬷嬷准备的热菜热烫食,去盥洗室洗澡。

等头发干时,就着烛光翻看郑千芩给的那本香毒笔记。

看过本草经,了解了很多香材,药材的功能和各种属性后,看香毒笔记时,温灼瑾看的很快。

香毒也属于香道,只是看了几页,温灼瑾便起了兴趣,注意力集中起来,心无旁骛。

看到寅时,温灼瑾睡了一会儿,辰时便又爬了起来。

舅舅那边情况如何,要去问问,不知道还缺多少银子,将昨日卖香的银子再送去。

还要去宅子里看看那女人如何了,要给她去药铺抓药,还要去铁匠铺问问怎么去掉脚上的铁环。

昨日刚看了香毒笔记,结合之前去上香祈福时闻到的味道,温灼瑾还想去一趟香材店铺看看,剩下的银子不知道能买多少香材。

还要,继续制香,找找别的销路……

一大早温灼瑾满脑门的事翻墙时都还打着哈欠。

跟着温灼瑾的紫茸生怕人一不小心就倒下睡着了,一直伸手扶着。

“阿灼,银子不用要了,那边同意可以用官职和爵位抵罪,减下来,父亲应该会被贬官下放到肇州做刺史。明日就可以接父亲出来。()”温灼瑾去和武元珩约定的店铺见面时,武元珩有些激动告诉了温灼瑾这个消息。

听武元珩如此说,温灼瑾松了口气。

不过肇州这个地方,在苦寒之地,贬官到那个地方,也是受罪去的,除了没有削为贱籍,和流放差不多了。

“是舅舅一个人去,还是舅母表弟他们都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温灼瑾问起来。

“母亲要随父亲一起去。两个弟弟还小,跟我在云京城留下读书,我今年也要参加春闱。”武元珩说。

“要准备御寒的冬衣,还有马车,食物等等……对了,接到舅舅时给我消息,我要去看舅舅和舅母,另外……”温灼瑾跟武元珩说起来,这件事让温灼瑾这几日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一些。

两人说了几句,便没多说了,武元珩还有事要忙,温灼瑾也要去药铺铁匠铺。

“对了,你知道翰林院的楚灏廷这个人吗?”临走时,温灼瑾问了句。

“他原来是翰林院侍讲学士,从四品,受文宣王造反案的牵扯被流放到了闽南地区,家中女眷被送入教坊司。你问他做什么?”武元珩说。

“我在街市上听到他的名字。近日遭难的人很多。楚灏廷也和舅舅一样是好人吗?”温灼瑾清了下嗓子掩饰自己的心虚,又问了句。

“楚大人是丞相大人的门生,是有名的才子,当年也是探花郎出身。我见过他几面,当真是端方君子。这次的案子本就是无中生有。”武元珩说,神色有些恼怒。

“哎,是的。你说他家中女眷被送入教坊司,是妻妾吗?那么可怜。”温灼瑾又问了句。

“楚大人的母亲已经去世,家中女眷,除了丫鬟婆子就只有一个妻子。听说他和妻子伉俪情深,多年未有子嗣,也并未纳妾。”武元珩说。

“这妻子可有家人,也被流放连累了吗?”温灼瑾又问。

“哎,他那妻子家中只有一个兄长,而且事发后,便断绝了关系,生怕连累。如今这样的事多的是。”武元珩说。

温灼瑾不再问了,心里不是滋味儿。

能当上探花郎的,才学不用说,长相必然是英俊的。

又被武元珩评价为端方君子,那人品自是不错。

莫说婚后没有孩子,就算是有孩子,也有不少人会纳妾。

这个楚灏廷听上去倒是个不错的人。

“你别怕,我们都会无事的。”武元珩看温灼瑾低头,以为她问这些是害怕,安慰道。

“嗯。”温灼瑾应了声。

温灼瑾离开时,心情还乱糟糟。

但该做的事一件没拉下。

去药铺抓了药,三天的量,花了三百多两银子,其中加了人参补身体,很贵。

香材也买了几样,要试着做合香,看看能不能抑制或者缓解毒性,又花了两百多两。

去铁匠铺子看了下,有种叫做虎钳的东西,看着可以将那铁环给弄下来,只是需要把力气。

温灼瑾花了银子买了把虎钳,和紫茸先回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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