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溪只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如今铺子里住着七个人,虽不拥挤,但满春是男子,其余的都是女子,冬天春天还好,可到了夏天多少有些不方便的时候,她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可真是打瞌睡的遇上了枕头。
她捏着手中的地契,道。”我会把银子还给你的。”
宋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的银子不就是你的银子?这么见外做什么?”
说着,他更是将顾念溪手中的地契拿过来,仔仔细细装进信封里,正色道。”我不需要你还什么银子,只需要你每天高高兴兴的就行,开心的时候开门做生意,要是不开心的时候,就像前几日一样带着官妈妈他们四处去游山玩水。”
“阿溪,人这一辈子很短,我不希望你整日为了这些事情担心。”
“可是……“顾念溪看着他重新把地契递给自己,她只觉得这张地契重的自己拿都拿不起来,”可是,这样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而且,那位朱大人位居侍郎,和你一样的官职,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卖宅子?”
宋宴笑着道。”看你这一脸担忧的样子,难道还怕我为了这宅子逼迫人家不成?”
“你放心,我可不是这种人。”
“朱大人并不是京城人氏,而是保定人,家境也不殷实,当初拖家带口来京城做官是借了不少银子买下你们家的宅子,他的母亲,兄弟姐妹都在保定,前几年朱老太太身体不大好,花钱如流水,朱大人就生出卖宅子的心思来。”
“只是你也知道,在朝为官,可不光是上朝下朝,替老百姓做事这么简单,很多时候,这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的,朱大人想卖宅子,但却怕消息放出去遭人议论,怕在朝中抬不起头来。”
“我听闻这消息就找到他,说想买这宅子,一开始朱大人还不大愿意卖,后来我说我在隔壁两条街的胡同有个宅子,比这宅子大一点,愿意同他交换。”
“这个朱大人也是有些意思,还是不愿意,说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我就提出借他五千两银子,加换宅子的差价,他一共欠我八千两银子,这银子不收他利息,分十年还给我,他这才答应下来。”
顾念溪听闻这话,也觉得有些意思,“这世上还有朱大人这样的人?”
宋宴点点头,“他为官清廉,因为朱老太太的病,朱家在保定的私产能卖的都卖了,虽说京城中从三品的官不少,但数起来也不多,若他真的想要贪银子,多的是门路。”
“说来也巧,朱大人现在住的那个宅子正好距离朱太太娘家不远,正好也有了合适的借口,也不会怕别人说些什么。”
其实有些话他还没说,朱大人曾是顾念溪祖父的学生,当初朱大人明知家底不厚,却还是硬撑着买下这宅子,就是想要替林先生好好保留这宅子。
所以这十几年来,宅子里能不动的东西都没动过,几乎是保存完好。
顾念溪小心翼翼将地契收了起来,想着待会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姐姐和关妈妈,她们一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