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宋宴是轻飘飘提了几句,可顾念溪还是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太后娘娘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她纵然没见过窦太后,却也时常听宋宴提起的,知道窦太后向来强势霸道,如今受了打击,又被向来听话的儿子软禁起来,只怕会有什么事。
宋宴摇摇头,苦笑一声,“太后娘娘要强了一辈子,到了老了更是说一不二,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后宫不得干政,太后娘娘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权力沾染久了,再放手,谁都会舍不得。”
“于情于理,皇上这样做都没有错。”
“我原以为太后娘娘会盛怒,会斥责皇上,没想到太后娘娘并没有说什么,就连皇上与我日日去慈宁宫请安,她老人家也并未表露过什么,好像和从前一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实在不像是窦太后的做派。
哪怕窦太后顾及皇上翅膀硬了,不敢对着皇上撒气,也不会在明知道他在帮衬皇上的情况下对他和颜悦色,若冷眼相对,斥责怒骂,他还觉得正常些。
谁都觉得不对劲。
但他们不可能在窦太后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定了窦太后的罪,这样不合乎情理,皇上依旧是日日去慈宁宫请安,好吃好喝招待着窦太后。
按照规矩,太后身边侍奉的人应该是十六人,可皇上又拨了十来个人供窦太后使唤。
顾念溪瞪大了眼睛,觉得皇家未免太复杂了些,“那,太后娘娘这是想做什么?”
“我们谁都不知道。”宋宴也是一脸无奈,苦笑着道。”倒是这几日太后娘娘病了,从除夕宴那日之后精神一直不大好,前几日病的厉害,连药都喂不进去,嘴里喃喃喊着大舅舅的名字。”
“这几日倒是好些了,能吃药能喝粥的,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皇上和皇后娘娘这几日也在慈宁宫侍疾,皇上倒是孝顺,这几日侍奉起太后娘娘来是衣不解带。”
明面上是一片母慈子孝的场景,可谁也不知道两人心里在想些什么,“皇上还说,兵部尚书此职十分重要,熊攀这人看着老实敦厚,实则心里是个很有主意的,如今不动,不代表他以后也没有动作,皇上的意思是,找个机会把他撤下来,换我坐上这个位置。”
前几日,皇上已经罢免了户部尚书的职位,兵部尚书熊攀这几日诚惶诚恐,老实本分,可皇上也就是不放心。
朝中的事情,顾念溪知道的并不多,也就听宋宴提过几句,“那太后娘娘肯定会不高兴的……太后娘娘从前这么疼你,如今觉得你站在皇上这边,肯定会难受的,况且还是一个兵部尚书的位置,就算是我不懂,也知道这个位置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