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大汫从最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这心眼,相较于楚王是只多不少。
王大汫一点都不意外宋宴的态度,他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那天先太子被斩杀,所有的事情已是尘埃落定,就算是我满心怀疑,可那时候太后娘娘与皇上已被送往了别院,我就算是再笨,也该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局势,自然不敢多话。”
“一开始,我以为楚王是替云太妃娘娘办事的,后来一想,不对啊,楚王生母付太妃娘娘乃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丫鬟,事发之后,付太妃娘娘没多久就没了,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当初晋王没了,楚王明里暗里没少在先皇跟前上云太妃娘娘的眼药。”
“所以,楚王不可能是云太妃娘娘的人。”
“有道是心中有数,走到哪里都不慌,这些年我一直也在暗中彻查这件事,就算是不敢笃定,可也能确定十之八九这件事就是楚王在捣鬼。”
“当初皇上年纪尚小,且又无心政务,先太子与楚王年纪差不多,从小又是一起长大的,所以关系非同一般,若楚王在先太子身边动些手脚,先太子根本就不会怀疑。”
“先太子性子温和,对先皇一向敬重有加,就算是先太子对先皇有了反心,明知道先皇已知晓此事,却还孤注一掷,这根本不是先太子的性子。”
“那个时候先皇派去的内侍还提到了太后娘娘和先太子妃,就算是先太子不在乎自己的命,难道还能不在乎太后娘娘,先太子妃与先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吗?”
宋宴没有接话。
看样子,他在王大汫身上花了这么多心思,并没有白费,“大舅舅一向敬重先皇,就算是他真的有反心,明知道先皇已知晓,看在他是亲生孩子的份上,先皇只会将他终身软禁,并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他明知道谋逆一事已经败露,却还妄图以卵击石,这不是送死吗?”
“我记得我很小时候大舅舅就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么多年下来,不管云太妃娘娘和晋王是怎么咄咄逼人,他一直记得这句话。”
“我觉得,按照大舅舅的性子,那一天实在太过于反常。”
王大汫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他虽对先太子算不上十分了解,可当时那个情况下,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该束手就擒,而不是拼死抵抗,这不是以卵击石是什么?
他缓缓开口。”事发之后,楚王对我颇为提携,这是为什么,我们是心知肚明。”
“可我却从来不愿意把自己的命运捏在别人手上的,后来我派人去查过,先太子死后,他身边的人差不多也都死了,死的理由是千奇百怪,各有千秋,若说没人在其中动手脚,我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