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不以为然道。”他几年未曾问过我,一回来就要给我说亲?他怕是连我喜欢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不知道,怎么说亲?我看这不是他的意思,是他那位好夫人的意思吧!”
宋老夫人颇有些无奈道。”你父亲心里还是在乎你的,只是他自己都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哪里知道怎么当个父亲?一直以来你们关系就不好,哪像是父子,更像仇人似的?可不管怎么样,这天底下就没有老子不疼儿子的!”
“我听人说闵氏想把自己娘家的侄女嫁给你,你父亲向来对她是言听计从,可唯独这件事没有松口,听说因为这件事,在辽东时闵氏不知道同你父亲生过多少次气。”
宋宴没有接话,喝了两口茶却是风轻云淡把话题岔开了。
宋老夫人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两人就着过两日宋老夫人该穿什么衣裳讨论了片刻。
七月的天向来变得极快,原本是晴空万里的,可没一阵儿却下起雨来。
大雨瓢泼,打在院子里的芭蕉叶上是哐当作响。
陈嬷嬷匆匆走了进来,“老夫人,国公爷和夫人还跪在院子里了……”
“他们愿意跪着,那就继续跪着好了,我又没叫人按着他们的肩膀不准他们起来?”宋老夫人只觉得这夫妻两个在唱苦肉计,也是闵氏在她跟前伺候的时间短了,还不知道她的性子,她啊,向来是不吃这一套的。
她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乌云是黑压压的,只怕这一阵雨还有得下,“闵氏这一路奔波,本就动了胎气,在雨中跪这么久,我看也不必请大夫,这孩子自然就没了。”
其实真不能怪她老人家心狠,她年轻时候跟着老宁国公上过战场,不知道遇见多少人丢了性命,最开始也是伤心也会难过,可等着时间久了倒也没太大的感觉……况且闵氏的孩子是真的留不得。
屋子里没谁敢接话。
倒是陈嬷嬷经常会出去瞧瞧,半个时辰之后,她回来之后终于是长吁了一口气,“……说是夫人身子不适,国公爷陪着她回去了,我看这天儿怕还有几天雨下了,天上的乌云厚的很,也不知道国公爷和夫人会不会再过来。”
她也是担心的很,照闵氏这折腾劲儿,谁不怕?
宋老夫人淡淡道。”你放心,他们不会再来的,既是做戏,那就算准了我会心软,既然如今见着我不会心软,哪里会动真格的?”
这是为何?
陈嬷嬷眼里都是疑惑。
宋宴解释道。”没过两日是魏子羡与清平成亲的日子了,到时候夫人肯定是要去参加宴会的,她若是不去,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
更重要的若是闵氏不去,怎么在外人跟前诉苦?若是不诉苦,怎么能让京城一干夫人太太替她鸣不平?所以别说闵氏没病,就算是闵氏病了,也会强撑着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