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样说,可她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官妈妈虽憨厚,但也不傻,见状也明白自家姑娘怕是深陷情网……这种事儿向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接连着十来天,宋宴都未过来。再次见到宋宴时,却是在深夜。
顾念溪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屋子里有动静,她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她心里清楚,如今有宋宴的暗卫在周遭守着,别说歹人,只怕连只野猫都进不来的。她翻了个身,只听到耳畔隐隐约约传来了声音,“阿溪?“
顾念溪半梦半醒之间睁开眼,见着炕上坐着一个人,当即吓得坐了起来。
炕上的人忙道。”别怕,是我!”
宋宴?
顾念溪试探喊了一声,见他答应,这才拿了火折子点了旁边的宫灯,没好气道。”大晚上的,你这是做什么?你们宋家还是诗书人家了,难道没师傅教你不问就进姑娘家的闺房不合规矩,还是这大半夜的?“
她向来嗜睡,睡着了被人这么一吓自然是没好脸色,絮絮叨叨说了一通。
宋宴却是难得没说话。
顾念溪觉得不对,往日宋宴可不是这样子。
她走过去闻了闻,嗅到了一股子酒气,问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宋宴半躺在炕上,顺势一把就把她拉入怀中,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我走在路上原本是要回去的,可不知道怎么的却走到了你这里,就想要看看你,和你说说话。“
顾念溪置身于一个温暖的怀抱,当即是一懵,可接下来宋宴的话却叫她动弹不得,“我很难受,我就想这样抱抱你,哪怕一下子也好……我父亲,他要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闵氏。”
“我父亲因为闵氏与祖母关系并不好,他已经几年未曾回京,这次回京是因为闵氏有了身孕。”
闵氏,也就是如今这位宁国公夫人有了身孕?
顾念溪想着前几日姐姐说的话,半梦半醒之间几乎是脱口而出,“她不是喝了绝子汤吗?”
按照宋老夫人的做事风格,这绝子汤要么不灌,要么灌下去就不会让闵氏有怀孕的机会。
宋宴笑了笑,在寂静的夜里声音凄凉又带着几分可怜,“这几日祖母听到这件事也气坏了,原来当初闵氏喝下汤药之后就请了大夫去看诊,这些年又细细调养,终于有了身孕。”
“这次父亲带她回来说是给祖母拜寿,可实际上她已经有身孕四个月了,如今才传话回来,那就会把这个孩子留下……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只是心里替我母亲难过。”
“我听人说辽东苦寒,闵氏在辽东被我父亲宠的不成样子,头两个月的时候连饭菜都是一口口喂的……可我母亲临死之前,我父亲也不过是去多看两眼,每次坐了不到一刻钟就走了,甚至及不上寻常朋友探病,极为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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