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气温沉闷,宛如一人几鬼的心情。
道观外也难得清净无人。
唐规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吃早餐,然后乘坐地铁去旺盛街买了不少香烛纸钱以及金箔纸。
中午他就坐在房间里折元宝,这一次比上次更多,装了满满六麻袋。
下午,他继续看书,累了就去道观外走走。
西郊虽然偏僻,但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很好,道路宽平,树木繁茂,四周安静,除了买东西、交通不方便,其他都很舒适。
溜达完了,他又坐回书桌前继续看书、画符。
爷爷说过,捉鬼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前几次因为褚旸在场,他倒没觉着太惊险。
但现在两人的关系这么僵,以后褚旸应该不会再帮他了,他还要自己多学习进步,免得像那次学校遇到女鬼一样,连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小命都保不住。
下午,唐规带着香烛纸钱去了墓地。
今天过来祭祀的人很多,不少人都坐在墓碑边,与墓碑下的“人”聊起了闲天,跟亲人汇报着他们一年的生活进展。
而唐规全程只说八个字。
“我来了。”
“我很好。”
“走了。”
说完,就真的留下一堆燃尽的香烛纸灰,起身离开了。
可能是唐规知道了爸妈、奶奶他们现在各自都有了归宿,面对墓碑,情绪没有想象中的低沉。
从墓地出来,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唐规骑着小破电动车慢悠悠的在雨中行走,一路过来,遇到了不少飘飘荡荡的孤魂野鬼,一个个瘦骨如柴,死气沉沉。
傍晚,唐规吃过晚饭,再次拿了一捆线香插入路边的洗脸盆中,给过路的小鬼食用。
之后,他提着下午一袋下午折好的金元宝进了东配殿。
平日里,东配殿的门很少打开,里面是爷爷给爸妈、奶奶设立的牌位,爷爷去世后,唐规将他的牌位也摆了上去。
唐规将金元宝连带着写了爷爷名字的铭牌一起烧了。
可能是爷爷生前太穷,唐规总担心他做了阴差后,会再为钱发愁。
不光爷爷,还有老鬼他们五个,也是一人一麻袋的金元宝,希望过几天离开后,可以让他们在地下四处打点,争取各自投个好人家。
晚上,唐规正蹲在院子里给老鬼五个烧元宝,道观外面传来呜呜咽咽的低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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