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顿了顿,很违心地补充上后半句:“你有空可以找他来玩,如果学业太紧张就不麻烦了。”
那头陆霄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苏执聿又“嗯”了几声。
总之,在昨天态度不友好地批评了对方作为朋友给方时恩带来多大麻烦之后,又再次态度不是很友好的表达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歉意。
苏执聿电话打完,将手机往旁边一丢,抬眼扫过卧室的门缝,门没有关紧,里面的哭声从电话拨通开始就变得低了很多,很明显在偷听。
“出来吃饭!”苏执聿气得不想讲话,动作很粗鲁地将餐盒里的粥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过了好几分钟,方时恩总算是从卧室里拖沓着脚步,走了出来。
他一张脸哭得通红,脸色还没有恢复,但是可能是电话挂断后,陆霄那边有和他说了什么,情绪已经算是稳定下来。
再双手接过来苏执聿递给他插了勺子的粥的时候,用刚被泪水浸过的猫眼儿看苏执聿一眼又很快躲开视线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刚才对苏执聿态度很恶劣的嘶吼哭叫过。
苏执聿想,方时恩的病情或许已经刻不容缓。
翌日下午,苏执聿难得一见的请了半下午的假,载方时恩去见此前就曾预约过的心理医生。
“要带我去哪里?”
坐在后排的方时恩,在车行驶了十多分钟后,察觉到并不是送自己回学校的路之后,才开始询问苏执聿。
从来都这个城市,苏执聿就没有带方时恩出来玩过什么,对于窗外的景象,方时恩趴在车窗口看了很久。
苏执聿从后视镜看他一眼,而后回答说:“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方时恩想起此前苏执聿好像确实是和自己提到过此事,那时候他误会自己偷走陆霄的游戏机,有说过要带自己看医生,好像以为自己有偷窃成瘾的病症。
方时恩根本不知道会有这样病,更不知道这样的病也能够治疗。
他认为自己虽然上一次洗刷了冤屈,但是在苏执聿心里,自己是很可能再犯的类型,于是并没有放弃带自己好好看一看喜欢偷东西的病。
苏执聿带方时恩来到市里这家私人心理诊疗咨询中心。
被前来接待的人员带领着来到六楼,这家心理诊疗中心装修得不是很像常规医院,色调整体很柔和,从电梯走出来,穿过走廊,可以看到诊疗室前面有几张宽敞舒适的沙发,小茶几上还有些零食。
苏执聿在沙发上落座,方时恩进入诊疗室。
差不多四十分钟后,方时恩从诊疗室里出来。
苏执聿这时候抬脚迈进诊疗室,和心理医生打招呼。
“你好。”
“你好,你是……”
是一位年轻的女医生,说话声音不紧不慢,给人一种很温和很舒适的感觉。
“你好,我是病人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