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怔了一下,然后柔声道:“不会的,不会不要你的。”
“会……”那层雾气还是化成水落了下来,“妈妈就是这么不要我的……”
尚在年幼的景澄被父母带着去医院看病,等到检查完了之后等着他的就只剩下父亲还有他的助理,他的母亲在他检查的时候已经坐上了离开这个国度的飞机。
从此,景澄排斥一切跟医院有关的地方。
“我不会不要你的。”江渊凑近他耳边,承诺般的道:“江渊不会。”
景澄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他双眼模糊,只能依稀辨别清楚眼前人的轮廓。
“江渊……”他呢喃了一声。
江渊低声应着:“我在呢。”
抓在他手指上的手松了力气,高烧的人闭上了眼睛,声音几不可闻,“别走……”
“我不走。”
这是景澄意识消失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魔法,让他在此之后的深沉梦境中充满了暖洋洋的光。
滴答——滴答——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好像在他腿上来回滑动,然后又覆上了一层温度。
嘶——按压的刺痛感让景澄的意识慢慢清醒,他睁开眼,眼前是医院病床上洁白的枕头,还带着消毒水味,他的手背上连接着一条细细的透明管,悬挂的吊瓶正在一滴一滴的向他血管里注射药物。
景澄侧着头躺着,朝后看的时候只能看见江渊的半边身子,他愣了一下,江渊还在。
江渊坐在床边背对着景澄,伸手从一旁的推车托盘上的罐子里沾了些透明的半固体,又低下头将药抹到了景澄腿上的伤痕上。
随即景澄腿上就传来冰凉的感觉,他眨了眨眼,在疼痛来临的时候道:“疼……”
嗓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擦过一样,景澄后知后觉嗓子无比干涩还有些疼,他动了动身体,又被一双手摁住了肩膀。
“别动。”江渊起身给他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温水,又从桌子上拿了根吸管放进杯子里递到他唇边。
景澄眼睛一直跟着他的身影转,等他过来的时候才垂下眸子,然后张嘴叼住了那根透明吸管喝了几口水,才问道:“我睡了多久?”
江渊道:“一个多小时,张嘴,再喝点儿。”
景澄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叼住那根吸管,在药物的作用下他的体温降下去不少,脑子也清醒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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