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感觉秦首辅这样还不如直接坏到底,当个真正恶毒的爹。
像他这样半坏不坏的,难怪秦溯始终没法坚定地反抗。
别人的家事外人是真的很难理得清啊!
江从鱼不想谈这些纠结的事,索性邀请秦溯:“你爹给的钱肯定还剩下不少,不如端午那天多约点人一起去吃顿好的,也算是庆贺你身体痊愈了。五月五,驱百毒!”
秦溯笑着应道:“好,到时候我们吃顿好的。”
江从鱼这边才约好秦溯,楼远钧那边的回信也来了,说是去露个脸没问题,就是可能没法待太久,毕竟他和其他人不算熟。
江从鱼得了楼远钧的准话,马上跑回去和何子言讲了。
看到没有,他楼师兄堂堂正正,根本不怕见到外人的!
何子言抿了抿唇,还是觉得这人居心叵测。
江从鱼把秦溯请客的事也给何子言讲了。
何子言道:“你怎么把人全约在一块了?”
江从鱼道:“过节嘛,不就要热闹热闹吗?”
何子言不吭声。
江从鱼奇怪地道:“要见的人是你,不高兴的人也是你,你怎么这么别扭!”
何子言也知道自己挺别扭的。
可这秦溯以前根本不带他们玩,结果一转眼就和江从鱼这么要好了,叫他心里哪能不郁闷。
再仔细想想,江从鱼本来就是被降了等才落到后面来的,他合该去跟秦溯他们去争前面的名次、合该与秦溯他们惺惺相惜。
何子言鼻头发酸。
江从鱼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坏菜了,何娇娇又要哭了。他忙哄道:“你若是不想和秦溯他们一块,我们另外约个时间就是了,反正我兄长也不喜欢人多,我们几个另吃一顿怎么样?”
何子言犹豫起来。
他总感觉自己单独约江从鱼两人见面怪怪的。
“叫上袁骞和韩恕?”即便已经认识了同窗,何子言还是跟袁骞两人最熟。
江从鱼点头:“行,就咱五个端午那天一起吃晚饭,没问
题吧?”
何子言表示没问题。
江从鱼问:“中午你真不来?”
何子言摇头。
他怕江从鱼觉得自己不合群,补充道:“到时候我们可能要进宫。”
江从鱼笑眯眯地夸道:“陛下连端午都和你们一起过,你们家可真是圣宠不衰啊。”
何子言纠正道:“我是说可能,陛下不一定会宣见我们。”
只不过就算只有那么一点可能,他们还是会在家里等着的。
江从鱼理解地直点头,如果自己有这么个大靠山,肯定也是盼着能和对方多亲近亲近的。
谈谈感情就能飞黄腾达,这样的好事上哪找去?
江从鱼顺手给柳栖桐也递了个帖子,看他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自从和楼远钧腻到一块,他都挺久没见过柳师兄了,有时候感觉还怪对不起柳师兄的。
毕竟柳师兄把楼远钧介绍给他认识,他却和楼远钧偷偷谈起了恋爱。
柳栖桐那边回得很快,说是到时候肯定会过去。
人都约上了,江从鱼便安心地继续跑沈鹤溪那边研读《屏山文集》,不时缠着沈鹤溪请教自己读不懂的内容。
转眼间假期就到了。
端午足有三日假期,方便监生们各自归家与家里人共度佳节。不准备回家的监生也不怕寂寞,街上热闹得不得了,前头两天都有龙舟赛事可以看,约上三两好友就能尽兴游玩。
江从鱼一散学就跑回家,结果楼远钧没有过来。他也不失望,拿着自己抄回来的《屏山文集》挑灯夜读。
不觉夜阑深静。
有人从外面推门而入。
江从鱼本来看得入神,听到开门的动静后抬眼望去,一下子瞧见了楼远钧。他忙放下手中的文稿,跑过去问:“不是已经宵禁了吗?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楼远钧把人拥入怀中,亲着他的耳朵说道:“端午这几天开了夜禁。”
江从鱼道:“这几天一直在读《屏山文集》,都把开夜禁的事给忘了。”
楼远钧问:“怎么想起读这个?”
江从鱼道:“你不是说陛下挺希望郗直讲能为朝廷做事的吗?我就想试试看能不能从他恩师这里入手。”
楼远钧环紧他的腰笑道:“你还没入仕就想着为陛下分忧了?”
江从鱼道:“陛下对我这么好,我当然想回报陛下!”
楼远钧抚着他后颈,叹着气说道:“他这人贪得无厌,无论你怎么回报他都会贪心地想要更多。”
江从鱼觉得这话有点怪,还有点儿大逆不道。可没等他琢磨明白,楼远钧带着醉意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叫他再也没法继续多想。
不知是不是因为喝多了酒,楼远钧把他从门口亲到床上,什么都没再多做就睡了过去。
江从鱼见夜色已深,索性替自己和楼远钧都脱了外衫,挨着楼远钧与他一同进入梦乡。
早点睡好!
明儿他们可是要单独出去玩一整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