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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1 / 2)

春日降落 折枝伴酒 10871 字 5个月前

平时看着也是个正经人,偏偏在这种事情上急不可耐。

洗澡磨蹭了两个多小时,如果不是她喊太累,他也知道坐了大半天长途高铁,确实累了,才没继续缠着她做。

两人在卧室的阳台上看星星。

江月疏很久没看过延城的星星,还是那么明亮大颗。

谢逢则把她抱在怀里,揉着她的手:“这里不像江城,没什么工厂废气,人口也少,而且海拔高一些,环境自然不能比。运气好的话,在沙漠还能看见极光。”

“我还没见过极光。”江月疏仰头,冲他眨眨眼,“你觉得我有运气能见到吗?”

谢逢则深深望着她,笃信地勾了勾唇:“你一定能见到。”

江月疏眼眶一热,靠在他怀里点点头:“嗯。”

她拥有那么多奇迹。

于万万人之中遇见他,和他相识,相爱,如今又等到他回来。

老天爷应该不会嫌她太贪心。

*

满月宴上见到余昭昭儿子,江月疏惊呆了,不得不叹服于基因的神奇。

除了像唐承的高鼻梁,其他地方简直跟余昭昭一个模子刻出来。

“太神奇了,一个小号的昭昭。”江月疏坐到桌子旁,还在不停地感叹。

谢逢则一边替她接过服务员倒的茶,一边好整以暇地看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孩子像爸妈不是很正常?”

“没见过嘛。”江月疏搂着他胳膊,语气有点遗憾,“我们家亲戚走的又不多,医院也忙,没见过同事带孩子的……我小时候倒是跟爸妈都不像,都说我五官杂糅,一半像爸爸一半像妈妈,所以单看谁都不像。”

说着他冲他眨眨眼睛:“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牵着她的手,亲了亲,“不管像谁,你都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江月疏忍不住笑,又捶他一拳:“就会哄我。”

“哪哄你了,实话。”他附到她耳边,压低音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只在床上哄你。”

“……谢逢则。”她羞红了脸,大庭广众的,“现在是白天,你能不能消停点?”

“我也没做什么。”他轻笑着,搂着她腰的手绕了一圈,放在她大腿上,不过桌布垂下来挡着,谁也看不见。

江月疏笑着瞪他:“臭流氓。”

男人玩世不恭地贴着她,没骨头似的:“换个词儿,不好听。”

江月疏咬他耳朵:“老色批。”

脖子忽然被捏住,男人侧过头亲了她一口,嗓音带点威胁:“我老吗?”

“……你都二十多了不老吗?”江月疏连忙把包抬起来挡住,“都是人,你别——”

谢逢则又亲了一口她的唇,才退回去,一边揉着她的腰,一边轻描淡写地说:“昨晚没见你嫌我老。”

“没嫌你。”江月疏主动凑过去,“说的事实嘛,反正我也会到二十岁的。”

男人“呵”一声,从盘里抓了把瓜子过来剥。

江月疏把下巴放到他肩膀上:“我错了,二十岁不老,还年轻呢,不过就是你比我大那么多岁,总觉得……”

说到一半她住了嘴,这话好像怎么找补都不对,干脆无声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谢逢则没说什么,只是把剥好的瓜子仁喂到她嘴里。

江月疏皱皱眉,刚想说不要,他侧过头来:“焦糖的。”

她乖乖张口接住。

江月疏不喜欢原味瓜子,除非带点别的味道。

她也不会用牙齿磕,手剥久了又疼,所以别人问,一贯都说不爱吃。

“怎么样?”他望着她咀嚼时鼓动的腮帮子,满眼宠溺。

“还不错。”江月疏撅起嘴巴,“我还要。”

很多时候不爱吃一样东西并不是真的不爱,只是嫌麻烦。如果有人像他这样不厌其烦地一颗颗剥给她,她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行了,不能吃太多了。”谢逢则把纸巾上堆满的瓜子壳装起来,扔到桌下的垃圾桶,“一会儿还有饭菜。”

江月疏意犹未尽地撅着嘴。

谢逢则勾唇笑着,了然地看过来:“晚上买一袋回去吃。”

“好呀。”江月疏眨眨眼,开心了,从包里拿了张湿巾。

男人把被瓜子壳染黑的手指翻过来,她握住帮他细细地擦。

他手上多了不少茧子,昨晚摸她的时候感觉最明显,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太久没见,所以才那么敏感。

其实是他的手掌比当初更粗糙了。

虽然从来也没光滑细腻过。

手背看起来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手心却满是伤痕和茧子,连掌纹都模糊不清。

表里不一的就像他这个人。

谁能看着这副玩世不恭,浪荡不羁的外表,猜到他是多么刚毅,正直,一往情深呢。

擦干净他手指上的油和灰,江月疏抬起来,轻轻吻了一下。

两年了。

余昭昭和唐承有了孩子,朋友和同事们也都各自找到各自的幸福。

严兆老婆怀孕在国外待产,没能参加满月宴,宋哲结婚了,带着新婚妻子来的,听说许晋鹏也有了女朋友……

只有他,两年来都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挣扎。他自己跳进深渊,然后靠着心里那束微弱的光,步履蹒跚地爬出来。

他把所有人的责任,把千千万万人的幸福,都扛在他自己身上。

喧闹欢喜的大厅里,江月疏垂着头,悄悄红了眼睛。

直到宴会开始,司仪伴着音乐声开始激情洋溢的开场白:“各位亲朋好友,各位来宾,大家中午好……”

江月疏把头靠在他肩膀,抱着他胳膊,手指与他紧紧地相扣。

虽然一切已经过去,她还是想给那个孤军奋战的他一点力量。

哪怕一点点也好。

能让他感受到就好。

谢逢则看着台上的司仪,用指尖蹭了蹭她的手背。

她忍不住弯唇笑了。

结束时两人从大厅出去,路过礼金台,看见一个男人正在递红包,向记录的小姐姐报上名字:“鲁州,鲁迅的鲁,广州的州。”

谢逢则停下脚步唤了一声:“大队长。”

鲁州转过来,看了他和江月疏一眼,唇角微微一扬:“你们也来了。”

谢逢则挑了挑眉:“忙到现在?饭都没吃啊。”

鲁州:“还不是为了那帮臭小子,一个个的不省心。”

江月疏跟着打招呼:“大队长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