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折返回来的时候,根本没看见房间门口有什么人。
可等他想开门时,门锁已经坏了!
喻意看他抱两个孩子,强行抢下来了一个:“我帮你抱,我车在门口,我们这就去医院。”
在他们身后,陈总想要跟上去。
但陈文一把拉住了他。
“爸,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查监控。”
“跟秦浔一块的小孩子,是厉叔叔家里的。”
陈总:“……”
陈总想想厉家,再想想刚才的小孩儿,他后背都生寒。
要是那小孩儿出了什么事,他跟厉家就是再有交情,这交情也得断!
“对,你说的对,我们现在就去监控室。”
陈总也是恨的要命。
他看到了被堵死的锁,做这事儿的人怕不是猪油蒙了心——
房间里还有人,把锁给弄坏,就没想过房间里出了事,里头的人会死吗?!
陈总黑着张脸,去查门锁的事。
他不把这件事查清楚,他没法跟厉家交代。
车子一路疾驰。
厉廷在车上就给医院打了电话。
他不止给医院打了电话,他还给厉晟打去了电话。
很快。
凤圆和秦浔两个小家伙被推去检查。
厉晟和凤祈也赶了过来,在他们身后,是厉廷许久没见过的老登。
不,是老父亲。
老父亲很久没出现,一出现,威严丝毫不减。
他过来后,直直地走到了厉廷面前。
厉廷低着头,哑声叫道:“爸。”
他叫完了爸,眼睛闭上,等着来自亲爸的教育。
但没想到,凤祈出声拦了下。
凤祈没有一上来就兴师问罪,他在过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全过程。
他还看见了在厉廷身旁的苏渺。
苏渺对凤祈,是本能地想要躲避。
但他眼下没躲。
他的手,攥紧了厉廷的衣袖,嘴唇也动了动:“抱歉,都怪我,要不是我,圆圆不会冒险。”
他把这次的责任,都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凤祈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淡声道:“不用自责,这次的事不怪你们。”
“圆圆这回做的事情,我并不反对。”
身为一只小凤凰,凤圆现在做的这些,原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至于让秦浔和凤圆被呛到昏迷进医院的罪魁祸首,不是厉廷,更不是苏渺。
凤祈是个拎得清的,他知道该记谁的仇。
厉廷这回只不过几分钟没看住门,这换了凤祈,凤祈也会做出跟他一样的选择。
凤祈不怪罪厉廷,不代表他就能平心静气地接受自家孩子被人给搞成这样。
他看着厉廷,在说完不怪罪厉廷后,他补充道:“找到弄坏门锁的人,告诉我一声。”
凤凰是天生有颗怜悯心。
但凤凰不是圣人!
对恶人,凤凰从不手软。
“好。”
厉廷答应下来,随后,在原地等起了检查结果。
一行人没等太久。
检查完毕的医生走出来,跟几人汇报了情况。
秦浔有点严重,需要住院。
凤圆还好,他没秦浔那么严重,只要再观察24小时,没什么异样就可以了。
两个小孩儿都转进了病房里。
凤祈也看见了自家的小黑崽。
他乱糟糟的头发还没人给他整理,脏脏的小脸也没洗,露出来的小胳膊还有小手,以及短裤下面的腿,都有很多灰印子。
凤祈刚要叫厉晟,厉晟就打了水过来。
两个家长把凤圆还有秦浔,都擦拭了一遍。
他们在病房里待着,厉廷被厉恒叫到外面,不留情面地斥了一顿。
厉恒没有因为凤祈的不追究,就放过小儿子。
厉廷挨着训,一句都没吭。
时间一点点过着。
到傍晚时,凤圆醒了过来,他醒过来后,小脸还迷迷瞪瞪的,脑袋瓜也只记到了两件事。
“秦浔呢?”
“爸爸的蛋糕,吃完了吗?”
凤圆挂念着秦浔,也挂念着爸爸的蛋糕。
守在病床旁边的大人,看见他还惦记蛋糕,就知道他这是没什么事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大人们还是没让他出院。
厉晟把蛋糕带到了医院。
在要切蛋糕时,秦浔也醒了一次,他的状况也在好转。
两个小孩儿一个没事,一个在好转,大人们提着的心,随着两个孩子走。
孩子好,他们才跟着好。
“秦浔,你的蛋糕,我给你放着哦。”
秦浔还不能吃蛋糕,凤圆在他旁边的病床上,一边眼巴巴地盯着蛋糕,一边跟他说道。
秦浔对蛋糕没有很大的兴趣。
他侧着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凤圆:“圆圆,你替我吃吧。”
凤圆:“!”
凤圆一听,小脸顿时美滋滋起来。
“好呀,那我就帮你吃叭!”
他说着,就对爸爸比了两根胖手指:“爸爸,圆圆要吃两块!”
凤祈:“……”
凤祈“嗯”了一声,并顺手递给了厉晟两个盘子。
厉晟把切好的一块蛋糕,又切了一刀。
然后,他把这块一分为二的蛋糕装了两个盘子。
凤圆:“?”
好像有哪里不对。
已经上过幼儿园的凤圆,小眼神
犀利的盯着盘子(),提出了抗议。
“不对不对?()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圆圆要吃两块的。”
“这就是两块。”
厉晟面不改色的忽悠道:“一个盘子一块,圆圆,你自己数数,这是几个盘子?”
凤圆还真数了:“2个呀。”
“那就对了。”
厉晟说完这句,直接不理他,给其他人分起了蛋糕。
厉恒也有一块。
老爷子看看自己手上的蛋糕,吃了两口就没动了。
过了会儿。
大人们被医生勒令不能全都守在病房里。
厉晟和凤祈去给凤圆回家拿他的衣服。
厉廷也去了陈家。
病房里,只剩下了老爷子看崽。
凤圆已经把自己的蛋糕吃完了。
他看看厉恒手上的,眼珠一转,坐了起来。
“爷爷。”
他叫起了厉恒。
厉恒抬眸看着他:“嗯?”
凤圆朝他招招手,让他坐近一点。
等厉恒坐近过来,凤圆的小奶音也软软地响了起来。
小家伙仰着小脸,笑容甜甜的。
他问道:“爷爷,你爱不爱圆圆呀?”
厉恒:“……”
厉恒除了跟妻子谈过这个字眼外,对旁人,尤其是小辈,他从没开口说过这个字。
可面前的小家伙,不依不饶的,非要让他说爱不爱。
“圆圆就爱爷爷呀,爷爷不爱圆圆吗?”
小家伙看爷爷不回答,刚才还高兴的小脸,这会儿看着还有点心碎。
小孩子的爱,是简单明确且纯粹的。
厉恒对上这直球表达的幼崽,他眼神往四周打量了圈。
四周没人。
他对上幼崽的视线,轻轻点了下头。
一个点头,小家伙就满足了。
他贴过来,两只白胖似莲藕的胳膊圈住了厉恒,软绵绵的脸蛋也凑到了厉恒跟前。
在铺垫完了爱不爱圆圆这个问题后,凤圆露出了最终目的:“爷爷爱圆圆,可不可以把蛋糕给圆圆吃?”
厉恒:“……”
厉恒:“我咬过了。”
凤圆哈哈一笑,挺挺小胸膛,还挺骄傲:“圆圆不嫌弃爷爷哒,大黄剩下来的饭饭,圆圆也吃过!”
厉恒:“?”
厉恒忽地起了探究欲:“大黄是谁?”
“花生街的狗狗呀,它有一次捡到了一个大面包,还有包装的!它吃不完,就分给圆圆吃啦!”
厉恒沉默。
他厉家富了这么多代,没想到,最小的崽,竟然还能流落到跟狗一起吃面包的地步。
这一瞬间,总被人说是铁石心肠的厉老爷子,心口都划过了一抹酸意。
难得的周六周日,在医院住着,凤圆心里头是觉得很可惜的。
他想出去玩儿。
可等到了第二天周日,厉晟提醒他作业还没做,且马上要开学时,本来还想出去撒欢的凤圆,一秒钟虚弱了下来。
他摊着小手小脚,自己还在脑门上垫了块卫生纸,假装是退烧贴。
“哎呦。”
脑门顶着卫生纸的崽,虚弱□□:“圆圆好难受呀,身上痛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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