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和挽香格格的婚宴,定在两地,一个北京一个上海,北京硝烟味的天空里泛著浓浓的红粉喜气,上海的报纸早就已经铺天盖地,两方都闹腾的不行。
宁家为了娶挽香,大手笔地按满洲旧俗筹办北方婚宴,接连开宴七天,北京有名有姓的门户全都来了,一边奉上礼钱,一面笑呵呵的收著更为丰厚的回赠。
上海宁家,真有钱啊!这位大格格驾的风光!
“这个,呵呵,宁少,关於上海的房产……”
枯涩苍老的声音从竹帘里面传出,挽灯雨後无事,走过窗下,正好听到玛法屋里的浅浅声音。
“没问题。”
一声淡柔的,坚定的男子笑音,寒若白莲,却那样好听,“上海租界最好的地段那有一整栋租给汇丰银行的大厦,送给老太爷,作为孙女婿的见面礼,请收下。”
竹帘半卷,透著淡淡的薄透春光,凉风动水碧荷香。
似乎有美豔的流光也浅浅流曳了出来,挽灯躲在窗外柱子後面,看到竹帘里模模糊糊的修长身影,那声音听得她浑身如雷击,恍惚虚软。
这声音,不是那个男人麽?街上惊鸿一瞥,红尘留住,牡丹一般盛放的爱慕,可他是谁?为什麽对玛法自称孙女婿?
一种可怕的预感从脚底窜上背脊,挽灯奋力探向竹帘之下,想要看清那说话的男人。
宁华雍淡淡笑著,在红木大椅上交叠著双腿,向老王爷递过几张薄薄的地契纸张,浅浅的黄色衬著他细长而柔白的指尖颜色,指甲带著一痕淡淡的珊瑚红,豔丽万方,他指尖敲著桌子,发出浅浅的清脆声响。
“除了这些,宁家在南京武汉最好的商厦全都作为聘礼的一部分,孝顺您老人家,我在香港也有些产业,一并送上,希望您不嫌弃。”
他大方的老王爷都不好意思了,颤巍巍的手接过几张地契,“宁少爷,我老人家虽然是嫁自家格格,却也觉得你们家给的太多了,这、这王府也不是卖女儿,我的香儿嫁过去会不会被你们瞧不起……”
男方这如同买断千金一般的手笔,让老人家好生不放心啊!
老太爷悲哀的想。
何况这孩子生的实在太好,不是京里那种油头粉面的美少年,而是清新的,豔冷的一种美,脱离了媚俗软红,仿佛冷冷弯在冬水里,绝豔世间的莲。
这样美的人,挽香制得住麽?况且宁华雍在上海本就花名在外──
“请放心,这些聘礼都是我的私产,和宁家无关。孙女婿会好好照顾香格格,您想她了,发一封电报我们就回来探亲,如何?爷爷。”
宁华雍弯唇,甜甜的叫了一句,老王爷顿时心花怒放。
“好……好孩子……”
老王也没有再问,他已经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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