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慈很轻地笑了下:“但事实上她没有看起来那么和蔼,相反她很严厉,家里的孩子除了我都有点怕她。”
“怎么说?”江知呈问。
“我爷爷去世得早,早年家里的产业都是她在打理,她虽是女性,却并不比男人差,但在这样的环境下,久而久之性格强势而严肃,导致家里人都有些怕她。直到后来父亲接管公司,她闲下来,后又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注重修身养性,整个人的气质才柔和起来,没有以前那么让人害怕。”
“当然这些我都是听别人说的。”洛慈看向江知呈:“事实上,在我印象里她一直慈祥温柔,从不发脾气。”
想起洛慈的身世,江知呈犹豫一瞬,还是问道:“在洛家你只跟奶奶关系好么?还有没有其他亲近的人?”
“没有。”洛慈垂了下眼皮,又抬起来:“我是重组家庭,我的亲生父母是商业联姻,生完我没多久就离异了。”
这些江知呈都知道,但是第一次听洛慈提及,于是他装作不知道,继续问:“这些年你有想过你的母亲吗?”
洛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他们离婚后,我没再见过她。”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她不想见我,更可能是因为她早就出国了。”说这些时,洛慈的语气很平静。
静默片刻,他看着墓碑,那张精致的面孔上没有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扎得江知呈一疼:“我是她的负累,是她人生路上最失败的一环,她希望我从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不要这么想,你…”江知呈皱起眉头,刚要教育他,洛慈忽然转过头:“这是她告诉我的。”
江知呈怔住,心口猛地抽了一下,他定定看着洛慈,听洛慈继续道:“她走的时候告诉我,说她亏欠我,但希望我永远不要去找她。至于我的父亲,在他离婚的第二个月,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娶了他真正的“爱人”,自那以后我有了一个新的家庭。”
“你知道的吧?”洛慈忽然问:“张晏是不是告诉过你?”
江知呈没有否认:“嗯。”
洛慈将视线收回,没说什么。
江知呈解释:“他只是简单提了一下。”
“嗯。”洛慈点头:“知道就知道了,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
说完他看向墓碑:“洛家的长辈说,五岁之前我挺喜欢说话的,话说不清楚,也能咿咿呀呀地自己讲半个小时。不知道后来什么时候就不爱说了,大人逗我我也不笑,他们说我越长大越闷,再没有幼时可爱,渐渐不再喜欢逗我。”
“但奶奶没有,她还是喜欢逗我,我还记得她给我讲的那个童话故事——小红帽,你应该知道。”洛慈看向江知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