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之缘。”
“你不在的这些年…华山再没出过有能之士,几大教派分庭抗礼,他是少林的现任方丈。”
“……他为何要追你?”
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喜山捧着茶杯,又喝了一口水。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干脆从头开始:“华山论剑,我现身挑衅,被他打伤,功法修成后第一次失灵,气不过,折返回来,使了点苦肉计,得手以后没能控制他,反而让他堕魔了,变成了这个样子。”
徐鹤一静静地看着她。
喜山脑袋很乱,把杯子放回茶几,垂下手,捏了捏虎口。
他说,“之前说你变了,现在一看,倒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你撒谎的时候,从来不敢看我的眼睛。”
喜山猛地抬头:“我没有撒谎。”
他略显无奈地笑了一下:“是,阿姝没有撒谎,只是隐瞒了一部分实情,并没有叫我知道……从西域回来,王室更迭,过去了一个百年,如果你有心搅乱江湖格局,也不至于最近才出现在各大门派面前。既然如此,又为何要现身华山顶呢?”
喜山抿了抿唇。
她不是有意要略去这一点,只是觉得很难开口:“……因为,华山一年不如一年,张虚然当上掌门,几次被挑衅,只差这次决战,就会被青城派夺取天下第一剑的称号。论剑之初,青城派被张虚然屠门了。”
徐鹤一盯着她看,表情越来越严肃,“师妹。”
他很少这么叫他,往往只有遇到什么大事,他要教训喜山一通,才会突然唤出这个称呼,让她记得她的武功都是谁一手教出来的。
喜山身体略显紧绷,对视时有些紧张,听到他说,“你……算了。”
“那和尚堕魔,你不敌,弃山而逃,只驾着一辆马车。你睡着的这段时间,黑链出去寻人,所以一行共有四人。除了你,我,黑链,车上还有一人,那人,是青城山一事的证人,对吗?”
喜山眨了眨眼睛:“……连成不见了?你…你怎么知道?”
徐鹤一伸出手,只一个动作,喜山立刻捂住额头,他愣愣看着喜山的样子,有些怔然,缓缓放手。
“阿姝,张虚然既然不敌青城山,又怎么能做到灭他满门,这事蹊跷,至少有一个帮手。你若是调查清楚,也……”
他没有把话说完,喜山却不由得顺着这个思路去想。
如果真有那样一个帮手,她可以把罪名推到那人身上保全华山,而不用自己出面,也不用招惹上弗妄。
直到此时,她终于有点后悔了。
想到倒塌的山体,还有连绵的灰尘当中,消失的山洞,徐鹤一说他逃了。
弗妄,真的是会溃逃的人吗?
如果他不逃,为什么又不来找自己呢?明明看上去被她的回答震怒,要取她的性命,又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收手?
她发现自己很难不去想,像是有魔力一样。
只听到徐鹤一话音突然一转,站起了身,“不好。”
“黑链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