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你信了吗?”
她问他,这下你信了吗。
弗妄想,起心动念皆是因,当下所受皆是果。正是因为确如她所说,自己并不信她,所以喜山不得不自证,不得不挖出这块在无数次谣言面前都未曾吐露过哪怕一句的旧事,只为此刻证明给他看。
不知何时,喜山已经把脸转了过来,正巧笑嫣然地看着他笑,但是弗妄并没有注意到。
因为他听到喜山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圣僧。老早就听闻你从天竺取得真经,周游列国传道,那时我在西域,他们说我疯了,怕我怠慢了贵客,这才把我关入棺木,活埋地底。后来我找遍史料,也没见我和亲那段时间有哪个国家的大臣拜访西域,那天他们见的……不会是你吧?”
言笑晏晏的,不知何时已经靠得这么近了,正弯身站在弗妄近前。
这么近的距离,已然超出了警戒的范围,但弗妄却没有运起功法,或将她喝退。
只见她拿起了弗妄手上的佛珠,耐心观看,细细把玩,就像她曾着一身青衣时那样,对它产生了一再浓厚的好奇心。
她煽动着蝴蝶一样的睫毛,天真、狡黠、妩媚的,和青衣的模样融为一体了,变得那样危险。
再次坐在了弗妄的腿上,让他抱了满怀,在他耳后呵气如兰。
像情人间说悄悄话一样,千娇百媚地笑笑,“都说你宅心仁厚,慈悲为怀,广传佛经是为救济苍生,那你为什么不来渡我呀?我在棺木里推门时,你没有来渡我,我为了西域十年间不再来犯,被至亲送往西域,你没有来渡我……”
说话间气息喷洒,留下一道湿润的水痕,一路从耳后到了脸颊,再到他的唇。
“……却在我为华山抗下骂名时,叫你一而再再二三嫌恶我,怀疑我,推开我,不惜杀死我而后快。世人都说你取得真经,看破红尘,洞悉一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