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妄不得不回想起当时在华山之巅上发生的事情。
她藏身在暗处,如入无人之境,直到被他逼退以后出现在众人面前,各派掌门见到她后忌惮异常——如果她不出手,确实会被人伏诛。
但她也并非完全无辜不是么?
弗妄无意于在已经发生的事情上做出虚妄的假设,也知道此番争执会无穷尽地追溯下去,并不是他的本意。
他只说:“施主,只需告诉贫僧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喜山不肯说。
她不肯说,这天底下有谁能逼得她说,哪怕她现在看上去如此虚弱,分明不能承受半分威逼胁迫的手段。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
她睡着了。在险些将她击杀的自己面前,竟然也能睡得如此安心,弗妄很是怀疑她是否真的睡着了。
只见她呼吸平稳,内力也平息下来,所有的攻击、防备都不见了,让弗妄看到一张洗去铅华、近乎纯粹的脸。
他是出家人,寻常不会这样盯着一个女子。可喜山又不是一般的寻常的女子,作为逍遥宫宫主,几次三番挑衅武林正道,在人无所察觉之时使得一手好毒,他又不得不看紧她,盯着她。
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
看着她竟然真的睡着了,从下午时分睡到了天色已黑,突然动了一下,伸出手来。
弗妄确实有一瞬的紧绷。
但她却只是伸出手,随之伸展身体,像哪家娇俏的姑娘似的,打了个刚刚睡醒的哈欠,睡眼朦胧地看着弗妄,好像疑惑他怎么还在此处一样。
他们两个中,是喜山先开口。她说:“水。”
弗妄命人打来水。
她说:“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