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胜利。
他站起来,抬头看到夺目的光芒,寸寸照在他身上,闪得他要闭上眼睛,但也没有闭上。
激素已经攀登到阈值,他有点控制不住呼吸,急促而兴奋,回头看过去——这一刻,宋泽从睡梦中惊醒。
手机屏幕还亮着,界面依旧在他的超话里。他有些懵然地从床上爬起,环顾四周,是在月明园的房子里,不是在基地。
首页粉丝不是在为他的胜利庆祝或抽奖,而是一片丧气,为昨天的落败,为战队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又呈出的颓势。
切换到另一个页面,昨天比赛的视频依然在播放,不知已复盘多少次,宋泽要去看医生,再去训练。
在这样不停歇的安排后,下午他再见到江行起的时候,已经有些疲惫。
“怎么了?”江行起观察入微,第一句便这样问他。
不遵照医嘱被医生骂了……训练中途应该是被阴阳怪气了。当然这些都是小事,他摇头:“没有。”
“熙城还是那么潮。”车外的玻璃上起了水雾,江行起说:“今天有个应酬。”
应酬也好,娱乐也好,反正他不会主动提出离开,像认定死抓着手不肯松开撤离,宋泽点头:“像上次那样?”
“不是,朋友弄的音乐会。”江行起等待着他的回答。
“去啊。”宋泽不以为意,问了别的:“你不常在熙城?”
“小时候在这边。”江行起说:“你是熙城本地人吧?”
“嗯。”
“难怪吃这么甜。”他开着车聊天,一心两用,接着听见宋泽控诉:“我没有吃很甜。”
相比布朗尼来说,泡芙确实稳和。但这话还是看似有力却无说服力,他笑了笑:“哦。”
宋泽扭过头看窗外:“事实。”他觉得自己该继续辩驳一下,但话到一半,无可抑制的好奇又抬起来,尽管他觉得自己的好奇很奇怪,venus的一切他都知道,他没有必要关注江行起那样多的事:“你小时候在熙城,后来在哪里?”
“去了两年燕城。后来基本一直都在尼斯坦。”说完这句话后,注意到宋泽眼底的疑惑,他又解释:“应该是十七、八岁时,回来过两年。”
他本人都有点记不清楚了,自己还念兹在兹、梦寐不忘,宋泽有点恍然,又在此后恼怒。同时也悄然抓到一件更要紧的事,他不掩藏不犹豫就问出来:“回来结婚?”
“算是吧,主要为了上班。”江行起仿佛自嘲,但语气还算轻松:“像我这种大龄无业游民,再不找工作,晚景不要太凄惨。”
宋泽却在想,那看来自己还有一些时间。
他可以追到venus。
但是疑惑多了些,他以为对方会是继承家业之类的……可是那和venus有什么关系?所以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这样的话他也没问出口,江行起先和朋友寒暄,再带他去欣赏。
宋泽意外专注,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一点艺术细胞,意识到这点后,他转头去看身边的人。江行起似乎也很认真,但暗沉灯光下,无人注意角落里,他的眼神已经是不加掩饰的敷衍,唯有靠近的人——也就是独独他宋泽才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