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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不惧,只是忧心我儿,他们尚未羽翼丰满。”

“我会保你。”秦流西道。

“观主,天命不可违。我若不死,死的或许是我儿,或许是沐家人,天家无情。”沐锦定定的看着她,道:“我其实一直想再见见观主,今日得见,心结倒是放开了。”

她这样的人,像是一道光,引人追随,但她终究只是一道光,只能追随,却无从靠近,更不说并肩而立。

齐骞或许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那画卷也只能放在最隐秘之处。

秦流西不太明白她这话是何意,有些莫名其妙。

沐锦道:“观主假如没有入道,也是盛京的贵女一员,不知多少才俊心悦之,也不知谁可匹配与你。”

秦流西说道:“没有假如,我命是如此,注孤生。”

她看沐锦又开始哆嗦,便道:“我先给你除蛊,先不要说那些死不死的话,儿尚幼,怎可舍?这蛊虫不除,你连让他们近身都不敢。”

这阴气实在是伤人。

沐锦鼻子发酸,别过头去。

秦流西身有蛊皇,要除这蛊也容易,她先在沐锦额头上画了一道灵符护着她的心脉,然后燃了一支香,道:“除蛊可能会很痛苦,你咬着吧。”

她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让她咬着,以免过于疼痛而咬破舌头,然后在她的手指划了一道口子,召出金蚕蛊,它一下子就钻进了那口子,开始游走。

沐锦浑身一僵。

一股强势的力量在体内经脉游走,带着炙热霸道的气息,和本来身体的阴冷混在一起,如此一冷一热,宛如冰火两重天,经脉或张开或缩,疼得她呜咽出声,剧烈地颤抖,额上也渗出大滴大滴的汗水,双眼瞪得快要凸出来似的。

痛苦在周身蔓延着。

沐锦很快就如同一个溺水的人,软软地倒在床上,浑身湿漉漉的,气若游丝。

秦流西拿出三清铃,手腕一转一摇,一阵清灵的铃声在殿内响起,铃声蕴含的道意带着无穷的力量,驱散所有痛苦。

沐锦合上眼,眼泪落在枕边。

渐渐地,她感觉那刺骨的阴冷从身体驱离,有什么东西从指尖爬了出去,很快的,又有一股温和的暖意从脚底涌起,传至四肢百骸。

沐锦睁开眼,那人的面容渐渐地在眼前清晰起来。

秦流西点了点胖了一圈的金蚕蛊,并没让它回到身体里,而是拿在手上,微微阖眼,一手掐了术诀,嘴上念着蛊经法诀,和它通灵。

若是慢性毒是圣人下的,那这蛊虫又是出自谁手?

金蚕蛊吞噬了那只蛊虫,自有它的蛊魂和因果在,和金蚕蛊通灵,便能看到,当然了,这种通灵也像探魂,极费神识。

若非秦流西感觉亏欠了她,她会让他们自己查。

神识连上金蚕蛊的神识,她很快就知道了那蛊虫是什么,阴蛇蛊,下蛊时只要把蛊粉藏于指甲,溶于水或饭菜中,就能悄无声息地下蛊。

阴蛇蛊极为阴毒,如蛇阴冷,窜于周身,使得身体阴冷刺骨,阴气不散,长期体寒,普通人近之都会受到阴气侵蚀。

秦流西顺着这蛊虫找人,一个叫玲珑的丫鬟,接到了指令,那人是……

她睁开眼,亏欠感越发的重了。

是赵王他们,只是为了让沐家和齐骞生出嫌隙,与大位无缘,他们机关算尽,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不假,可他们对沐锦下手,意图让齐骞成为鳏夫,也同样得手了。

秦流西看向沐锦,终究是她亏欠了这人,如果不是她把齐骞给推到面前,她是不是就不会遭遇这些事?

可她已经做下了,因果已成。

秦流西取出一张符纸,双手翻飞,很快就叠出了一只纸鹤,递给沐锦:“凭这纸鹤,在我的力所范围中,你可求我一事,或是我的弟子也可,只要烧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