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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真要被酸儒批判不好听的,就是和卖官鬻爵一般无二,只是这个名额它却还得考罢了。

但也不妨碍有人争这个名额,毕竟商户并非不读书,他们也读,甚至不比世家子差,仪彩也很是出众,只是没有机会参与科考罢了。

现在有这么个机会摆在眼前,用银子就可以拿到手,还是作善事,有名有利,素来趋利的商人不跟疯了争抢才怪呢。

毕竟一旦真中了进士,门庭就改了,那是真正光宗耀祖的好事儿,区区银子,又算什么?

当然了,凡事有两面,肯定也有人觉得不公平,但世间本就如此,哪有真正公平的事呢,如今国难当前,说公平,谁又给受灾的百姓公平?

最觉得难受的,还是坐在大厅里机缘巧合被带进来见世面的几个学子,有的人出身寒门,日子本就过得拮据,如今见识了这么一场拍卖会,看到有些人不把钱当钱,心里酸得如同灌了一坛老陈醋。

尤其是那些用几十万两拍卖科举名额的,更让他们口称不公。

堂堂商贾,满身铜臭味儿,竟然因为有几个臭钱,就有了和他们一起公平竞争的机会。

这叫他们怎么甘心?

不甘心,话就多了。

有三个学子在茅房那边愤愤不平地说这种拍卖毫无意义,科举本就是为国筛选栋梁之才,如今却沾了铜臭,读书人的风骨是被拆得一根不剩了。

秦流西听到这些对话,都忍不住气笑了,从黑暗中走出。

对面那几个学子没想到会有人到后边来,听见笑声,脸色都变了,再看对面一男一女,男的比女人还魅艳,女的虽然没作时下女子打扮,只是扎着高髻,用一根像尺的木簪别着,衣袍像道袍,但看得出是个女子,气质清绝。

“读书人的风骨就像你们这样,在茅房这边搬弄是非,大放厥词的吗?”秦流西看向这几人,刚才在顶楼她就看到了他们,一个个眼高于顶,自命不凡,都是那种沽名钓誉之徒。

被这话一讽,几个年轻学子都黑着脸,道:“你是谁?不懂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既然说这拍卖毫无意义,那又何必前来?你们来,不就是奔着见世面,再看有没有机会得贵人青眼,趁机一飞冲天的吗?”

那几人顿时尴尬又恼怒,脸上火辣辣的,这女人说话太不客气,虽然这说的是实情,但被这么讽刺,实在是丢脸得很。

他们刚要说点什么反驳,秦流西又开口了。

“九玄是什么地方,你们怕是不知,这么大的慈善拍卖会,真当处处无人,隔墙无耳?你们刚才所言,只怕已经落在了不少人的耳里,恭喜你们了,你们亲手把自己的前程给断送了呢。”

这话一落,他们顿时慌了,下意识地看向四周,本来不注意的,但有些角落,好像真的站了人。

那他们刚才的吐槽,真的被听去了?

想到这,他们脸色从黑变白。

秦流西微微摇头,这样的人,不堪大用。

她转过身,想到什么,又转过头看着他们,道:“世间不公平的事确实很多,但谁说出身商贾的风仪一定比读书人差了,他们的脑子,有不少比你们只会读书不懂变通的强得多,商贾出身,也能是国之栋梁,也能治国安邦,他们缺的只是一个机会。你们说不公平,但这机会,是他们平白得来的?就算是买来的,那也是真金白银买的,这谁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商贾经商,要运筹帷幄,要掌控生意,要考虑的因素,不比为官少。既然是辛苦赚来的银子,用在刀刃上,有何不公?”

秦流西双手负在身后,道:“抛开这些所谓公不公来说,这一场拍卖会,不管是送拍拍卖品的人,还是拍东西的善人,所出的价远大于拍品本身,但都全为赈灾而出的力,是为这次受灾百姓而办的,你们说它没有意义?它本身的初衷就为筹善款赈灾,这就是意义,你们的反驳,是无视灾民,还是无视朝廷?”

这顶帽子处处带刺,他们谁敢戴?

几人急声强辩:“你休要含血喷人,我们本就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