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你这么说,那公子倒像是中邪多于中暑,就没找大师看过?”秦流西有些好奇。
像金华观玉佛寺,都是有真本事的大师在的,应该能看出闻时的真实情况。
崔世学道:“这便不清楚了,不过闻太傅不太信这个。”
“说不信的,走到末路时,各种方法都会信了。”秦流西不以为然。
崔世学并没反驳,如果药石无功时,人到了绝望之境,什么法子都会试一试的,包括求神拜佛。
说话间,已经到了闻家。
崔世学让小厮敲开了门,前来迎接他们的,是闻时的大哥闻衍,二十二三的年纪,见了他就弯身一礼:“下官见过崔大人。”
崔世学笑着颔首,轻抬了一下手,道:“不必多礼,这也不是朝堂上,不用如此客套,对了,这位便是我请来的给闻时看诊的道医,是漓城清平观的观主,道号不求,那两位是她的徒儿。”
闻衍似有些意外秦流西的女冠身份,但教养摆在那里,也没失礼。
闻府是御赐的五进宅院,并不奢华,但风水格局极好,环境清幽雅致,很符合闻家清流世家的形象。
秦流西很快就见到了闻太傅,已是将近古来稀的老人了,许是因为疼爱的次孙日渐衰败而伤神忧虑,精气神并不算好,气息灰败,满头银白。
“太傅。”崔世学上前拱手一礼。
闻太傅嗯了一声,视线落在秦流西身上,看她虽为女子,但身姿挺拔,气质清隽,一双眼尤为有灵气,仿若能洞察人心。
“从前便听说蔺相有一位尤为信奉的女道,想必就是你了?”
秦流西挑眉,道:“太傅消息甚是灵通,怎么认出来的?”
“听说那人生得雌雄莫辨,喜着一身青衣道袍,衣袍袖领皆绣着道家符文。”闻太傅看着她的袖子。
秦流西垂目,视线在袖子上的符文掠过,轻笑出声:“看来此后行走江湖,最好换一身衣物,以免学术不精而遭到打击报复。”
闻太傅故作威严,带着审视道:“你真能有把握把我孙儿的病治好?若是治不好,老夫可是会仗着身份治你的罪。”
崔世学一急,刚要说话,秦流西便抢在他面前回话:“贫道若说有,那也是骗您的,所以,没有。如果非要治好才能免罪,那贫道这贱足踏贵地,是走错了门,打扰了,告辞!”
闻太傅一愣。
闻衍也是怔在原地。
崔世学急死了,哈了两声,伸手一拦:“观主,太傅逗你呢。”
他不停地向闻衍使眼色,赶紧留人啊,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请来的,你们倒是一句话就把人给闹走,要我命呀!
闻衍连忙上前,道:“没错没错,祖父他老人家只是心急小弟的病,并无此意。”
秦流西:“有无意的,贫道也怕呀,小命就那么一条呢。”
“老夫看你是没有半点怕的意思。”闻太傅轻哼一声,道:“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
“嗯,方外之人的臭德行,全齐。”有本事的人,脾气大点怎么了?
闻太傅一噎:“……”
闻衍笑道:“观主当真风趣,不如先入内喝两盏茶?”
“不必了,我也不是那等愿意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狠之人,先去看看病人吧。”秦流西没再拿乔,但这话,却叫闻太傅又堵了气。
闻衍尴尬地领路,没走几步,管事的快步走来,说有贵人上门探望二爷,并在他耳边说了个人名。
秦流西耳尖,听到那名字,倒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