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着嘴。
岐黄一笑,摸了摸他的头,道:“你也快十二了,主子也已及笄,哪怕她是女冠,是玄门中人,不在意男女大防,可外人却不会这么想。你就是跟着,也只能充当一个护卫跑腿的,有些东西始终得避着。我瞧着,主子女冠的身份也是慢慢的会传开来的。”
秦流西从来没刻意隐瞒自己的性别,但她在外行走多了,终是会被人所熟知的。
陈皮叹气:“长大也不好。”
岐黄吃笑,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你若长不大,那就帮不了主子,没用的人,她能带在身边,所以你还得把这事支棱起来了。”
“嗯。”
“你先定个规划,我这就去盘一下手上的银子。”岐黄让他去案桌书写,她自己则是从脖子里拿出钥匙,去里间盘账。
秦流西从来不管银子,也不管事,她的东西或事儿,大大小小是岐黄在管,尤其是钱物,岐黄最清楚都有什么。
而秦流西这边,来到王氏院里,先道了个歉。
“城郊王家村有个农户人家办丧时起不了棺,正好来到棺材铺子寻从前的棺材老儿,我就过去帮着处理了一番,耽误了一夜。沈嬷嬷,您去让秦明亓准备一下,我这就带他们去学馆。”
沈嬷嬷笑着应下。
王氏听到棺材铺子心里就震了一下,再听到起不了棺,心里又好奇起来,忍不住问:“怎么会起不了棺?”
“死的是王家村的村长,发现自己的继室和亲子不伦,一下子火气上来,突发急性心疾,再加上他那个儿子把他嘴鼻捂死,间接性的害死了他,心里有怨,闹了灵。”
秦流西说得轻描淡写的,王氏却是听得心惊肉跳的,自动脑补了一个画面,吞了吞口水,问:“那好处理不?你没受伤吧?”
“一个新鬼,还是个老头儿,还伤不了我。老人家心里有怨有执念,把这怨化了也就送走了。至于他那个儿子和继室,自然都送到衙门了,自有他们的报应。”秦流西笑道。
王氏呼了一口气,又问:“那个,你如此清楚,是真看到了那个老村长的鬼魂?”
秦流西默了一会,道:“我是开了天眼的。”
王氏的手又抖了一下:“那岂不是能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脏东西?”
秦流西点点头。
“你就不怕?”
“我要是怕,就不入玄门了,入了玄门修了道,就没有怕的,毕竟诛邪卫道嘛。”秦流西摇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有时候人还更可怕呢。”
众鬼:是的,你比鬼都可怕!
王氏尬笑,抖着手去端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冷茶,忽然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见识,就很慌。
秦流西见已经说开了,干脆也把棺材铺子的事也一并说了。
“我也没做过什么生意,也不擅此道,就做老本行,行医救人,诛邪驱鬼卖符。如果赚到了钱,就再买些铺子,就算我们长房的老底,您看这样成不?若不买铺子,就存钱庄,或是买些田产,不过陈皮说这个不比买铺收租要来钱多呢。”
王氏整个人都懵了。
所以他们长房不是有了个棺材铺,而是开了个搞鬼搞怪的神棍铺子?
奇奇怪怪的认知,怎么越来越多了?
王氏一杯冷茶灌下肚子,强迫自己镇定,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秦家非往日秦家,做什么都可以的!
“既然银子给你张罗,那你作主就是了。”王氏强笑,道:“只是这铺子,我怕是真帮不了你了,毕竟这方面的东西,我也不懂。所以铺子的人手,甚至布置所需,都得靠你自己去整。”
“没事。账目我会让岐黄半年盘一次给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