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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哥儿不耐烦地啄了啄胸口的绒毛,扑扑翅膀飞走了。

宋书灵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佣人熟稔地低头,垂手后退。

“对了先生,那份西红柿炒鸡蛋……”

“倒了。”

闪电撕裂沉闷的天,在男人脸上映出瞬间的明亮,屋内只剩下自己的呼吸,鸟和沉默游动的热带鱼,这么静,又这么吵,宋书灵拿起点烟器,齿轮摩擦了两下,迸射出零星的火花。

没点着。

做生意的人,大多比较讲究。

这个讲究会反应在很多方面,风水,玄学,乃至出门时小小的意外,都可能改变原本的心意。

宋书灵是个例外。

他不信这个。

所以,在看到黑色丝绒上的那枚钥匙时,也心无波澜。

戒指一类的首饰都提前摘除过,没有料到,却出现了这样一个小玩意。

当时他风尘仆仆赶往葬礼现场,尚未推门而入,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就带来了这个。

他伸手,抓在了掌心。

“先生,”

小梁犹豫着提醒:“小心忌讳。”

宋书灵淡淡地开口:“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他仔细地观察这枚钥匙,真的很小,银色,看似平平无奇——

却在宋琴文焚烧时,于炉内发现。

宋家不土葬,天地间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无论生前满誉,或是骂声载道,都是死后一抔黄土埋葬,之前还有先辈留下遗嘱,连祖坟都不要去,就洒于海底,消失于无垠蔚蓝。

想想倒也潇洒。

那天他将钥匙放入袋中,推开灵堂的大门,却看到在角落里和侄子们拉拉扯扯的阮榛,一时又被扬起的骨灰所震惊,差点忘记查探钥匙的来历。

而当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居然发现,无从查知。

没有任何消息。

但宋书灵的脑海里,很快有了一个推测。

果然。

“咔哒”。

细微的开锁声。

伴随着惊呼,隔壁房间的阮榛骂了一句粗口。

宋书灵给音箱关了,起身走向落地窗。

外面雷云已经积攒,即将落下豆大的雨滴。

而洁净的落地窗前,清晰地映出男人英俊的眉眼,虽然弧度很不明显,但是——

他在笑。

-

阮榛走在人行道最里面,紧紧攥着雨伞的手柄,不住地打哆嗦。

太冷了。

天杀的宋书灵,都不说派人送一下他!

别墅一般都远离市中心,建在环境优美的荒郊野外,这里别说是打车了,连路边能骑的小单车都没有,从栅栏里伸出来的蔷薇枝条打在伞面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唯一庆幸的是,身体得以解放。

虽说大腿内侧还是摩擦得有些痛,但过几天就好,那变态的锁链和腿环他直接扔垃圾桶了,不想再看一眼,这会,准备先回家看看情况。

起码要给监控摄像头拆除了。

被迫来到宋家的时候,他对张老头撒了谎,说自己要参加学校的集训,大概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请对方放心。

张老头没有任何怀疑。

其实阮榛的破绽很多,他没有收拾大件的行李,没有拿书,而黄狗也一直在叫——

只是在张老头面前,阮榛说过不少的谎言。

以至于能这样地随意平和,不被看穿,表情就和平日一样,迷迷糊糊的。

仿佛从未踏足人间疾苦。

“爷爷,我怕虫子!”

“放心,在学校里没人敢欺负我。”

“一点也不冷啊。”

阮榛深一脚浅一脚,走的踉踉跄跄,打算前面要是有便利店或者快餐店,就停下来去歇歇脚,等雨停了再想办法回家。

可还没走几步,就听见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