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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1 / 2)

“哈……哈……都说夷海之灾之后,文脉断绝,可三大仙门还有一些夷海之灾前就延续的宗门,上层或多或少都知道当年夷海之灾的真相。知道群龙乱战,知道仙门参与、凡人受怒,知道这夷海之灾是狂龙降下来的天灾!”卓鼎君声音含混的大喊大叫。

还有很多话,他大口喘|息着没力气说出口,但羡泽戴着小海螺项链,已经能从他内心听到回答。

这群宗门的核心人物其实都流传着秘密,他们皆知夷海之灾因龙而起,对龙的恐惧深深根植在他们心中。而当鸾鸟在帮助卓鼎君恢复伤势时,有意无意地提起“真龙准备现世”时,卓鼎君惊愕恐惧,第一想法便是打算告知其他宗门,联合起来阻止真龙。

而他在翻阅鸾鸟带来的帮助他恢复伤势的上古功法典籍中,竟然找到了群龙互斗的时候,曾经的修仙者研究出的能够击碎真龙内丹的功法。

只不过这功法仅仅能应对未能召唤天雷的幼龙……

而从鸾仙似幸福的提起他侍奉的那只真龙的口吻,看得出来那只真龙心性尚且年轻,还未经历过大风大浪,更没有天雷现世,显然是一只幼龙。

“哈,那鸾仙根本不知道,我在上古典籍中看到,真龙金鳞可助人修为暴涨,更不知道我还找到了能够击碎真龙内丹的办法!”

羡泽沉默的死死盯着他,忽然放下手来。

鸾鸟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看似巧合,实则是他有意在诱导修仙者们聚集屠龙。

而且当时她在东海看到也有其他仙门的用出上古功法,说不定鸾鸟也用同样的方法,接触了数个宗主。

鸾仙为什么要背叛她?

她看不到这样做的好处。

难道东海的时候,鸾仙根本就没死吗?现在重新在诞巢中发现的鸾仙鸟蛋是什么意思?

卓鼎君喘着粗气,下巴处的脂肪颤动着,他浑浊双目死盯着羡泽:“你不是鸾仙,你是什么……你在装哪路神仙……”

宣衡也转过头,惊愕的望着羡泽的侧脸。他明明在泗水畔看到她枕臂而眠,听她说起神鸟与真龙的故事。

难不成……

羡泽轻笑起来:“如果我是鸾仙,你或许还不会死得那么惨。”

她话音刚落,下一秒,身姿金光闪烁,宣衡还没能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只感觉眼前一花,光滑的鳞片蹭过他的面颊,绚烂金色的流光从他双眸闪过。

爪子踩踏在地砖上传来震动,但脚步又是那样慢条斯理。宣衡抬起眼来,在黑暗中依然无法遮掩光彩的巨大金龙,盘踞在大殿之中!

她长长的龙尾散漫的拍倒书堆,金色鬃毛无风也如在水浪中般摇摆,而她背后,正是曾经新婚夜中展露的白色洒金双翼,此刻也完全张开。那双翼并不是一般神鸟的轻盈,而是有种遮云避雨的广阔。

宣衡读过许多上古传说,他知道龙生双翼,头顶双角,那是九龙之首“应龙”的证明。

而一只掌心

有着花朵形缝线的爪子抬起来(),佣?卓??葶??????絶??葶?????灰?犂葶??[()]?『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与她金鳞雪掌的龙爪相比,简直像是一只脏兮兮的肉虫。

而她很快也面露嫌弃之色,松开龙爪,将掌心在旁边的柱子上蹭了蹭。

宣衡却几乎被钉在原地,头皮发麻。

他在东海见过这幅真龙之躯受伤的瞬间。

她不是为侍奉的龙神复仇的鸾仙,她本身就是……真龙!

她身上的许多愈合留痕的伤疤,没有影响她本身的压迫气度,宣衡耳边甚至回荡起当年东海时听到的龙吟——

当年,他结下的仙缘就不是鸾仙,而是真龙!

宣衡喃喃道:“……羡泽。”

她垂下头颅来,金瞳灼灼望着他,轻笑道:“我可没骗你,是你自顾自认为我是鸾仙的。不过,骗了你又如何——”

她将鼻尖几乎探到他面前,龙息吹动他下颌处的系带:“你难不成还要从我身上讨回公道?不过是看在你有些粘人的本事,我才没杀你。”

羡泽昂起头颅,卓鼎君目光几乎恐惧到涣散在她和宣衡之间游走,她尖利的龙爪,拈起卓鼎君身上几个树立的鳞片,轻轻拔|出。

卓鼎君身上喷出脓血来,哀叫不止,她轻笑道:“没想到睡了儿子,也要来杀老子吧。不过,你现在太脏了,杀你实在是没有意思。”

她龙爪踩在地面上,慢条斯理的绕圈踱步,尾巴处金刺根根直立,道:“东海屠魔之后,你还有再见过鸾鸟吗?”

卓鼎君却几乎被她的龙身吓傻,当年的恐惧洞穿他的心脏,仿佛是他吞噬下的龙骨龙鳞都在正主面前化作齑粉,他颤声却只发出了阵阵哀叫,仿佛彻底陷入错乱与疯狂中:“没见过!别杀——我不会死!我不会死!”

“我境界已有七十年没有突破,吃下龙鳞便也能成神啊啊啊呃呃!”

“儿啊救我救我,这真龙不是看上了你吗?!带我走!带我出去,我们把真龙关在这里!”

她龙身掠过石柱的阴影,失望的叹了口气。

再走到宣衡身边时,又化作人身,衣裙下多了游荡的金色尾巴,头顶生出螺旋状的黑金色的角。

明明只是多了龙角与尾巴,她看起来却与之前不大一样了。

她舒服地伸展躯体:“还是露出尾巴和角的时候最自在。”

宣衡看着她,只觉得震骇已让他几乎口不能言,羡泽却嫣然一笑,挽住他手臂,将他手中塞入一把似刚刚用龙鳞龙骨随意制成的粗劣匕首。

她在宣衡耳畔轻声道:“这个怪物,亲手杀死了你母亲、宣琮的母亲,他像种猪一样造成了那么多人的悲剧,这一切该在你手中终结。你不想为你的妻子,为你的母亲报仇吗?”

宣衡低头看着那匕首。

他想说她其实不需要这样怂恿,他对这个父亲本就没有多少亲情,过往的回忆中更多的是恐惧与压抑,再加上母亲的事——

哈。眼前这个肉蛆,刚刚

() 还叫他母亲“贱|人”。

他只是在想,然后呢?

杀了父亲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