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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1 / 2)

羡泽道:“我说了我不记得你,我是明心宗弟子,自然要回弟子院去,你不能禁着我。”

他终于转过脸,神色又淡淡看不出来了,只往上拽了拽自己的手套:“你不是跟宣琮两情相悦被拆散了吗?回了明心宗,要怎么破镜重圆。再说你刚入明心宗没半年,他们也未必在意你回不回去。”

放屁。她都听见明心宗命他交人了。

“那你放我跟他重圆去啊,我跟大伯哥坐一张床上是什么意思?”

宣衡直接躺下:“他那儿床窄。”

羡泽要气笑了:“那你关着我也没用。”

宣衡皱了皱眉头:“我没有关着你。”

“我瞧得见门窗上都有禁制,你还说没关着我?”

宣衡看着她,慢声道:“那是为了防止别人进来,天底下还有什么禁制关的住你?我以为是你没走,是因为……有话要与我说。”

他本意想说是她还对他有兴趣,但实在是说不出口,才中途换了说法。

羡泽看了宣衡片刻,立刻撑起身子,跨过他跳下了床。

宣衡看到她踢开衣摆,露出一截白皙小腿,脚尖快速点地,伸手就要打开窗户,可她手指却摸不到窗户,只抚摸到了一层禁制结界。

她皱起眉头,立刻指尖汇聚灵力,伸手打向结界,那层鸟笼似的结界符文再次浮现,她只感觉骨节像是砸在了墙面上,吃痛的收回手,怒瞪向宣衡:“你说困不住我的!”

宣衡心惊肉跳。

几个月前虽然他感应到她出了大事,可等瞧见她面色红润,身姿挺拔,而且是比之前更千万倍的会搅混水,他只以为她装作弟子来明心宗玩,便没有想过她真的遭了难。

他登时起身,朝她走去,羡泽朝后退,手按在桌案边,抬眼瞪向他:“怎么,你还想爽一爽?”

宣衡抓住她手腕,探向她的经脉内息,眼神陡然变了,他嘴唇微微发颤:“你、你如何变成这幅样子?是谁做的?!”

羡泽紧抿嘴唇不说话,想要让他多说几句线索,却没想到宣衡拽着她回到床边,将她推回床帐内,他紧跟着进来。

羡泽被按倒在床上,她挣扎起来:“别推我!你要敢玩强来的那一套,我撅断你的——”她转过头去,刚想给他一巴掌,就瞧见宣衡面色严肃的解开中衣,露出一小片胸膛。

与他看起来矜重典雅的衣着不同,他胸膛上有几块烫下的疤痕,好似被什么人用烫红的铁棍戳下的。

实在是太过反差,就像是夫子庙里的圣人像脸上,被人用烟头烫了。

羡泽目光落在那几处拇指大的疤上,他却没注意到她的目光,只是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腹处。

羡泽正要继续张口骂他勾引人的手段太低劣,他却眼睛闭上,像是在等什么。

羡泽也不知道他想干嘛,但他肌肤手感不错:“……”

宣衡不说话:“……”

他片刻

后忍不住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真的失忆到连怎么吃饭都忘了?”

羡泽:“啊?吃饭?”

宣衡似乎耳后泛红了,但还是眉头紧皱:“你自己说叫‘吃饭’的,就是吸食他人灵力——”

难道说的是,就跟之前从钟以岫的金核中吸走灵力那样?羡泽运转灵力,她内观自己那颗透明的只有外壳的灵核,果然看到明亮的金核就在她身侧。

是宣衡?!

羡泽似乎对他的气息极为熟悉了,几乎不需要多想就自然而然的心法逆练灵力倒转,从那金核之中有大量灵力朝她涌来。

啊……

她太理解为什么把这种吸食灵力称作“吃饭”了,因为有种食欲满足般的餍足,宣衡体内金核飞转,她明知道不可能,但似乎连他的灵力都和钟以岫不同,有种帐下耳鬓厮磨的温热感——

她忍不住软倒下去。

宣衡很是大方,羡泽甚至感觉金核中涌出的灵力几乎将她包裹,她吸收的速度比不上他给予的慷慨。

羡泽甚至不需要小心翼翼的控制着,以防止被人发现,她像是一只醉卧蜂蜜湖里的小熊。

她头晕目眩,连身上压下来的重量都没有在意,只是觉得有点喘不动气似的哼了一声。

宣衡低头看着她,他将一只手垫在她脑后,她也不知道,只要是觉得舒服她就主动倚靠过去。她双眼失焦,微微歪着脸,柔软的脸颊放松的压在他手臂上,露出极其好懂的吃饱喝足似的表情。

只有这时候,她嘴角那一丝笑是最真实的。

其实被她吞食灵力的感觉,非常不好受,他额头甚至沁出一层冷汗来,但宣衡心里却是无上的满足。

看啊。她哪怕情绪上拒绝他,心理上戒备他,可她还是需要他。

羡泽只要是没有从他身上彻底拿回金核,他们之间就还深深融合在一起。

虽然她总说这是给他的诅咒,但宣衡更愿意称之为“种子”,他身体里有她的一部分,只要是她需要,他仍旧可以……喂养她。

只是,她显然在几个月前,经历了毁天灭地般的打击,有人几乎要杀了她。她才会如此饥饿的渴求灵力,才会贪吃到甚至愿意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半搂抱着他。

只是……到底为何?几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宣衡拈走她面颊上散乱的青丝,轻声道:“你来明心宗是为了什么?垂云君跟你有过什么吗?他明明是你的仇人,为何你要将金核也分给他……”

羡泽只是哼哼两声作为回答,似乎觉得腿被他压麻了。宣衡面上露出一丝莞尔,挪动开膝盖,但依旧与她膝腿交错,紧紧相依。

她一定是失忆了,因为十几年前他们分开的那般不愉快,而她此刻却愿意与他如此亲近。

宣衡实在是忍不住,低头亲吻了一下她唇角,羡泽似乎吃饱了,有些呆滞的目光缓缓地挪在了他面容上,小痣上,嘴唇上。

她似乎没想过他那么严肃的唇也会亲吻,

抬起脑袋似乎想说些什么大伯哥之类的话,但咕哝半天,最后说出口的是:“……你跟钟以岫,谁更强?”

宣衡垂眼:“说不准。你希望谁更强?”

羡泽似乎有点苦恼了:“我不知道啊。你能打过他吗?”

宣衡将她的发丝别到而后:“若非为德,君子不争。”

羡泽拽了一下他袖子:“那你是君子,你别争了,把我送回去吧。我想去找钟以岫。”

这话说得实在是伤人。

若说他是仇人,那钟以岫也是,她此刻失忆了,却想回到钟以岫身边。

宣衡抿唇不言,将她脑袋扶正,整个人抱起一些放到床榻深处,将被子盖好:“好好睡吧。注意寝姿。”羡泽像是晕饭了,稀里糊涂的推了他一把:“你管我怎么睡。”

宣衡轻声道:“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

羡泽脑子不清不楚,只是表情都皱巴起来:“……什么鸟语。”

她骂完了转头就睡了。

宣衡坐在床上,看着她乌发铺开占了半张床,像以前那样替她拢了拢头发,这才低头收拾自己的衣带。

他也看到了自己胸膛上的疤痕,目光幽深,他伸手碰了碰,系好衣带什么也没说的躺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