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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个老头站在油腻反光的吧台后,手里拿着一块脏兮兮的旧抹布,装模作样地擦酒杯,多看一眼都倒胃口。

男人上前用力拍了拍吧台:“嘿,老弗兰克。你有见到一个黄头发的小鬼吗?”

老头像是没听见一样,眼皮都没抬一下。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满是横肉的脸上挤出一点狰狞的笑:“那个小贱种在冰山赌场出千,见鬼的,三局就赢了整整一万美金!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上一份工作是你介绍的。他今天打着你的名义从我眼皮底下混赌场,这事情如果被我老板知道——”

“想点些什么?”

老弗兰克扶了扶鼻梁上比酒瓶底还厚的旧眼镜,掀起眼皮,看向这个正在试图威胁他的家伙。

男人脸上的笑一僵,忍着怒火点了杯劣质麦酒。

这老头是这片有名的猎头,和谁都多少讲得出点关系,没人能在这间酒馆里闹事——或许他的老板可以,但这和他没什么关系。

只是看到老头递过来一张两百美金的小票,他的眼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

沉默两秒,男人咬咬牙,配合地付了钱。

“他从后门跑出去了。”

成功多赚一笔钱后,老弗兰克变得很好说话,十分爽快地给出一个答案。

男人没有怀疑,当即追出去。

脚步声迅速远离,老弗兰克放下擦了半天都没擦干净的啤酒杯,屈起食指敲了敲吧台台面。

吧台下应声冒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稻草般的头发胡乱支棱着,上面沾了不少灰尘。

老弗兰克满脸厌烦,照着那脑袋用力一拍:“赶紧滚出来!”

“谢了,老家伙……嘶!”

确定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后,阿尔文连忙站起身,却不小心牵扯到肩膀的伤口,忍不住呲着牙,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的关系,灯光里,男孩的皮肤白得病态,和人种无关,更像某种皮肤病。

他的眼睛颜色也很淡,看着剔透又明亮,像是什么蓝色的结晶体,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只是,现在这双眼睛正不安分地来回乱瞟,也不知道在打什么歪主意。

老弗兰克冷哼一声:“下次就算真要死了,也别死在我能看见的地方。真见鬼,我把你介绍过去,你就这么砸老子招牌?”

“得了吧,你有什么招牌。”

阿尔文满不在乎地回顶了一句,目光一定,似乎看到了什么,伸手抽出旁边垫在酒瓶下面的报纸。

老弗兰克还当他想看印在边角的笑话,随意瞥了眼,意外地发现这小子看的居然是头版。

报纸是上周的,头版讲的是韦恩的第二个养子死于埃塞俄比亚的一场车间爆炸事故。

——去他的车间爆炸。

阿尔文撇了撇嘴。

“你认识?”老弗兰克问。

“我听说他本来是东区的。”阿尔文头也不抬地说。

“没福气的小子。”老弗兰克随口感叹了句,随即抓过报纸,扔到一边,“行了,机灵鬼。赚了多少都拿出来。”

阿尔文叹了口气,从裤兜里掏出一捆纸钞放到吧台上:“就这些。其他的走得急没来得及都拿上,亏大了。”

老弗兰克没上当,手指点了点台面:“我说全拿出来。”

阿尔文掀起眼皮迎上他的视线,一声不吭。

气氛彻底变得压抑前,他才翻了个白眼,手一撑,坐到吧台上,不情不愿地脱下鞋子,反手一扣,又倒出来三捆。

老弗兰克的眼睛微微睁大,有些意外。

他以为阿尔文最多藏起一两捆,毕竟企鹅人可不是什么慈善家,即便真赢了一万,也不可能全部带走。

可眼下摆在他面前的,有将近一半——这小子居然只是肩膀挨了一枪?!

老弗兰克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阿尔文一眼,一语双关道:“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能赌?”

“赌场的骰子被人换掉了。原来的冰骰子,1点的那面会稍微沉一点,但有人把它换成了正规的骰子,我凑巧发现了这件事。”阿尔文晃着小腿,满脸藏不住的得意。

反正过了今天,科波特就会严查,这个“小窍门”告诉谁都无所谓。

不过阿尔文没说的是,他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火柴·马龙,那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