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纪亭煜摇头轻叹。
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凤洵安静坐在一旁聆听着这位国师哀痛的话语,他半垂的眼眸含着无尽的悲悯与无奈。
是,这世间有那般恶的人,也有这般纯粹善良的人,他们是纠缠在一起永远无法分离的一团混沌,他们对于天地而言,是一体的。
光明所照之处,皆有黑暗,又如何能独独将黑暗斩去吗?
“现在……现在怎么办呢?”楚逢雪捂住自己的脑袋,感觉要炸了,“这种事只有皇兄来才能解决吧!”
“大皇子?”纪亭煜问。
“嗯。”楚逢雪点点头。
沈怀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住点头。
“大皇子……是可以信任的。”凤洵忽然开了口,竟然同意将此事透露给楚逢川,“只是纪先生,你愿意过去他那里吗,你也正好可以与你的徒弟相聚。”
沈怀殷切看着纪亭煜,却见他摇了摇头:“景王爷,我还是跟着你吧。”
“此去君州,我预感不妙,还请景王爷相信我这位神使的预感。”纪亭煜竟然选择与凤洵、谢翾一起去君州,“此事与大皇子殿下说,他会筹谋好一切,等我们回来再议。”
“师父,我与你一起去!”沈怀不愿与纪亭煜分开。
“你还留下保护小公主,听你们所言,我看小公主两年前被暗害也有些蹊跷。”纪亭煜没让沈怀跟着。
此事暂时解决,沈怀领着楚逢雪与纪亭煜移步景王府去重叙旧事,倒是身为景王府主人的凤洵留在了谢翾这里。
“你不一块回去吗?”谢翾将一杯茶推到凤洵面前,问。
“他们师徒见面,我不好搅扰。”凤洵看了看谢翾的左手,这里不久之前还攥着一张凤凰护符。
“小公主给你东西了?”凤洵问。
“一枚护符,给你吧,我我不需要它。”谢翾将袖中藏着的凤凰护符取了出来。
“我不信,你信,这不是只有你拿着才有用吗?”凤洵看了一眼护符上那只欲飞的凤凰,轻笑着说道,“禹国公主信仰凤凰,真是奇事。”
他笑得有些开心,连面颊上都出现酒窝了。
谢翾想,她说出这等话被凤洵听到了,他该有多得意,她只希望面前这位“景寻”到时候死了去冥界不要乱说话。
“小点声。”谢翾让他不要声张,“这是我……”
她意外地红了脸:“我只对你说的秘密,以后不许对别人说这件事。”
“阿翾只对我说?”凤洵笑眯眯地看着她,眸中热烈的柔情仿佛满溢的美酒。
“只……只对你说吧。”谢翾只是不希望凤洵知道而已,她没有直视他灼热的眼神,只是侧过脸去,又结巴了一句。
凤洵起身,又在谢翾颊侧飞快落下一吻:“好,我知道了。”
他这个“我知道了”也不知指的是“我知道要保守秘密”,还是“我知道你信仰凤凰了。”
谢翾的长睫颤了颤,似乎有无形的波纹在她白皙的面颊上荡开,在凤洵所亲吻之处,淡淡的绯色飞速晕染开。
“你还真是傻子,亲人也这么幼稚。”谢翾抿了抿嘴,很快捂住自己红了的半边脸,喃喃说道。
她不看他时,这吻热烫得就像她记忆里的凤洵,所以这话也不知是对“景寻”说的,还是对凤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