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时奈极力做的这些依旧没能避免结果的发生。
简亦死在他枪下就是简亦放水。
T.Z输给Gyang就是简亦打了假赛。
“操尼玛,你们还能再黑点吗?心都被狗啃了!眼睛全特么捐了!你们就是全世界最恶臭的垃圾,下水道里面的蛆!!”
时奈朝着天台外嘶吼,吼到嗓子疼,眼睛酸,再无力地捏扁手里的啤酒罐,最后奋力砸向天台墙壁。
啤酒罐从墙上弹回,弧形落在季颜脚边。
“喂,你骂坏人就骂坏人,干嘛暗箭伤好人,差点砸到我。”
时奈双臂撑在天台边缘,垂着头,微张着嘴,大口呼吸。
季颜走过去,递给他一件外套:“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喝酒,不怕感冒?”
时奈没有接外套,只是偏头问季颜:“你不是说简亦去三队跟我没关系吗?为什么,他比赛输了就要被定性为打假赛,还要被迫接受调查。”
季颜避开他的直视,一手抖开外套,披在他背上。
“如果我跟你说有关系,今天的比赛你会全力以赴吗?”
“不会。”时奈咬牙道。
“所以咯,我认为你的决定是错的,就帮你下决心做正确的决定。至少你跟我现在,内心对Gyang是问心无愧。”
一句话,时奈又在挣扎中跪败。
“你说得对,我错了,我自私。”
季颜轻笑。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我能理解。”季颜取过一罐啤酒,递给时奈,“你一直认为简亦被污蔑打假赛是因为你。你害怕悠悠的事情重新上演,害怕那些拉他下马的人借题发挥,也害怕简亦的电竞路就此终结。”
“——我想如果我是你,我也愿意用一场比赛去换心上人的前途。”
时奈嘴角微弯,发出轻嗤声,又无言拉开啤酒罐,仰头闷喝。
“你不要觉得我这话是马后炮。”季颜辗转靠上栏杆,偏头看他,“这个圈子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错和公平,一旦所有人都默认接受现实,那么所有决定都只能趋于‘更好’两个字。”
“不过时辣椒,你跟我,跟大部分人都不同。我们身上有洗不清的污点,有主观而为,也有被栽赃,所以不在乎多一项有的没的。但你和Gyang,你们太清白,清白到让我觉得……脏了自己去保你们都没关系。”
“懂我意思吗?”
时奈一口气闷掉一罐啤酒,烦闷丢在脚边,然后又拉开一罐。
“懂。怎么会不懂。简亦在我回国的时候就跟我说过,电竞这条路难走不是说说而已。排挤、打压、转卖、黑幕,有好多……我听都没听过的事在这个圈子上演。”
“他说一旦踏入这个圈子,我所有决定都不可能握在自己手里。但我不信啊,我觉得我可以很好地,很正义地走这条路。成年人嘛,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但后来我才发现,简亦说得对,决定根本不是我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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