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医当即下结论:“那就是吃撑了,等消化完,狼自然就好了,殿下要是不放心,微臣这里有瓶消食丸,可以给它们吃一粒。”
萧寒烨又皱眉:“人吃的药丸,狼能吃?”
章太医揣着手:“您不都说了嘛,狼跟人一样。”
太子殿下微眯了眸,直把人盯着头皮发麻,才缓缓移开视线,淡淡“嗯”了声,便没了下文,也不去接章太医手里的药瓶。
其实把人叫来看狼并不是真正目的。
萧寒烨屈指轻扣桌面,随口一问:“听说你今早去给沈府的公子把脉了?”
章太医正想告退,闻言愣了愣:“是。”
萧寒烨漫不经心:“他何时能恢复记忆?”
章太医苦恼:“这个难说,沈公子到现在还没记起一星半点,想好起来不容易。”
闻言,萧寒烨眼前隐约一黑,觉得头又疼起来了,尽力敛着心神,假装若无其事地问:“倘若一个人失忆,却偏偏只记得一件事,这是为何?”
“说明那件事于对方而言,很重要。”
章太医捋捋胡须:“失忆后只记得一件事或一个人,这种情况是很正常,如果那件事或那个人在其心中至关重要,失了忆也难以抹去痕迹。”
萧寒烨靠在椅子里,手里的象牙扇开开合合,默然不语,听着外头风雨加剧,心神一牵,禁不住回想起了往事。
章太医见他神色浮动,又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个问题,心中不由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殿下跟沈公子以前可认识?”
萧寒烨眸光微抬:“嗯?”
“沈公子……”章太医迟疑了下,还是道出口:“说殿下是他的心上人。”
萧寒烨:“……。”
吴德全忙扯着章太医,把人往外请,离太子殿下远了些,底气便足:“你少听他瞎说八道,我家殿下洁身自好,清清白白!”
章太医莫名其妙:“只是说心上人而已,又不是说殿下是他的情郎,怎的就扯到清白上了?”
“……。”
吴德全含糊搪塞两句,快速把人打发走,再次进屋时,只见萧寒烨倚在书案边,盯着一方砚台看得出神,眼神里透露着别样的心事重重。
那方砚台,是暗卫首领出事后,吴德全奉命去他房间收拾东西时,无意间翻见了被衣物压在箱底里的砚台。
暗二说那是他家首领要送给殿下的生辰礼,亲自雕刻,不眠不休,熬了许多夜,手都被划伤了,结果还是没送出去,至于为何,暗二就不知道了。
吴德全静候一阵,见太子漠然不动,犹豫一阵,轻手轻脚奉了杯参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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